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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跷(2 / 2)

不到是何种药材导致畏光。”

几人近日翻了许多书籍,一直未曾找到能既能与甘草同用无变化又能令人畏光的药材,很是沮丧。毕竟他们年轻,多的是未曾见识过的东西。

而四人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五日后,杨颂之体内的甘草之毒已经全部排出,水肿和红疹消失。可眼睛和畏光问题没有得到半点解决。

杨颂之失望一瞬后便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心知几人目前的水准就到头了,但足以让他等到周泰山和丁北斗回来。

唯有俞唱晚不甘心,写了一封信给陈平。刚准备请李师傅送到镖局去,却见三儿走出来道:“俞姑娘,主子说您要寄信,让我用信鸽帮您。”

俞唱晚眼睛一亮,有信鸽自然事半功倍。

时间进入十月,眼看着并州越发冷,再晚回去可能会遇到大雪封路,一行人便决定近日启程返回桃源县。

直到离开,众人都再没见过云飞。据三儿说,云飞领了三十军棍还下不来床,等他养好了伤会自行追上来。

有了来时的经验,又有三儿帮衬,返程异常顺利。

俞唱晚三人行路、歇息时将重心放到了游历作业上,杨颂之见多识广时不时提出一两个有趣的想法,倒是开阔了大家的思路。又有小豆苗从旁查漏补缺,经过数日商议终于确定了自己制什么。

是日,俞唱晚收到了陈大夫的回信,他没有面诊把脉难以判断杨颂之的眼睛是否还有复明的可能,不过教给她一套疏通眼部经络的指法,还画了图,标出了腧穴。同时陈大夫提了几种误服之后可能产生畏光的毒草。

由于在途中,众人无法再试药,只得回去再说。

眼下是冬日,天光暗得早。一行人在掌灯时分赶到了驿站。

驿站早就接到了消息。驿丞与小二掐着时间到门外等候,见人来了赶紧上前招呼。

杨颂之的马车行在前面,三儿跳下车辕打起帘子,放好马凳。

驿丞前两步,只见帘子掀开,下来一位身着轻裘,脸色苍白的俊朗公子,便殷勤地将手里的灯笼往前递了递。

“齐公子,上好的房间和热水及饭菜都备好了,您里边请。”

三儿一路上出示的是忠义侯府齐重檐的令牌,是以驿丞称呼杨颂之为齐公子。俞唱晚等人则以为这是他在外行走的易名,并未多问。

见贵人不说话,驿丞腰弓得更下去,“公子可是受了伤?在下回头将金疮药送至房间?”

“可。”三儿回了一个字,便扶着主子上楼了。

驿丞看出贵人不想他伺候,便回头与两位头戴帷帽的姑娘、一位气度不凡的公子周全一番,将人送至房间才去厨房张罗席面。

众人稍作梳洗便下楼吃晚饭。杨颂之除外,他不欲让人看到他如同小儿般四处洒漏食物,便独自在屋里用饭,仅留下三儿伺候。

大家累了一日用晚饭便各自回房歇息。

俞唱晚见到了约定的时间,拢了拢鬓边,理了理冬衣出门去。她穿过走廊,来到最里侧的天字号房门前站定,犹豫几息终于深吸一口气准备敲门,眼前的槅扇门却从里拉开了。

三儿普通而真诚的脸出现在面前,“俞姑娘来了,我家主子已等候多时。”说着侧身让出路。

俞唱晚双颊蓦地发烫,双手攥了攥方才抬脚进屋。

白日里跟杨颂之约定好要来替他疏通眼部经络。她不敢保证按跷能对复明起作用,但一定是无害的,可万一有用呢?

杨颂之已经在三儿的服侍下浴过身,墨发没洗,披散在身侧,看上去比白日里多了一丝慵懒和闲适。

听见她过来,他的头微微侧向她,轻点致意。

“辛苦俞姑娘了。”杨颂之坐在矮凳上温声道,随即闭上双眼。

“无妨。”

俞唱晚坐到杨颂之身后的高凳上,微倾身子,将手放到了他眼周的腧穴按起来,“这样的力道可以么?若是不舒服便知会我。”

“好。”

这套指法俞唱晚在方荟影和小豆苗身上都试过,已经能熟练操作,可真到了杨颂之这里,指间却微微颤抖,心跳如鼓。她默念三遍“他是病患”,渐渐沉下心投入按跷。

杨颂之自从失明后,触感和听力的敏感度倍增,就如眼下,他能在脑子里清晰地勾勒出她的手,皮肤白如堆雪,指头圆尖没有留长指甲,只超出甲床一点点,透着粉红,没有染蔻丹。不知她今日是否穿的是荷茎绿的衣裳——那个能把手指衬得如嫩水葱一般的颜色。

这双嫩水葱力道适中,纤长而略带薄茧,在他眼周来回剐蹭、摁按。空闲的小拇指尖时而扫过面颊,留下一串涟漪。

杨颂之放在膝头的双手忍不住动了动,拇指摩擦着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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