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哦,他们班刚才好像有人逃课去打球来着。
隔了很远,纪鸣叫的像尖叫鸡一样:“老钟来了,快跑啊!”
“给我滚回来!”
老钟开始从操场另一边朝篮球场跑。
风在吹,蝉鸣在响,旗杆的红旗在飘,纪鸣在叫,老钟在跑,剩下几个人也开始跑。只有几个明显是二班的人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
咚咚球有规律的砸在地面上。
谁还敢再打?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朝着中场看过去。
老钟定睛一看控球的人,扯着嗓子喊道:“黎恒热!”
风渐渐慢了下来。站在中场线的黎恒热淡淡的笑了一下。
他穿着红色的球衣,踩着骄阳的影子,身上有种要沸腾的特质。身边女生的尖叫声就没有停过。
陈格停下笔。
他抬起双臂,甚至有时间慢腾腾的做了一个起跳,故意把球从老钟秃了一半的头顶越过,精准地传到了最左边人的手上。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偌大的操场上竟然静默了好几秒。
突然,被晾在一旁安静了很久的一班发出了一阵惊呼。从这开始,人群疯狂的沸腾起来,口哨声一声接着一声。
陈格感觉她的脚底都在震动。
整场都在欢呼,黎恒热好像看不到也听不到一样。
他眼神深邃又勾人,碎发上沾的汗水淌过他茂密的眉毛,轻微喘气,又带着三分笑意:“傻逼了吗,接着打啊。”
愣着的一班球员如梦初醒,跟着他动了起来。
老钟从球场连滚带爬出来。连个人毛都没揪到。
实在好笑。
老钟气的要过去,吹胡子瞪眼的训着一班,至于逃课的那群人,不知道都跑去了哪里。
陈格觉得有点懵,心里好像压着什么,大概是她从来没见过这样滑稽的场面,老师被学生戏弄着。
在省重点从来都看不到这样子的场面,那里的学生就像一群小白羊,慢悠悠的跟着牧羊人。
陈格最后抱着外套回去。
这节课是下午最后一节课。这周住宿生可以回家,路两旁格外的拥挤,她根本找不到纪鸣。
陈格被挤到路旁。
在她前面的人似乎不是这个学校的,穿着短裙。
声音里带着兴奋:“我去,刚才操场上打球的人是谁啊!”
有人偷笑了声,“是黎恒热啊,三校知名,你连他都没见过?”
“没,他平时也那样吗?这么吊。”
回话那人是南三中的,因为他们学校里有这种帅哥感觉挺有面儿。
“这都小场面啦,你不知道吧,有人直接带了四十二中的来约架,想争个位置呗,后来校外群架,你是没看见!”
“对啊,之前有个不怕死的惹了黎恒热,简宁束就一拳冲上去了。”
“哪个简宁束,高二学生会会长吗?”
“对啊。”
一声抱怨道:“他人好花心的。”
“啊?那黎恒热是不是也挺花的?”
大概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是这样吧,喜欢玩游戏、聚会、打球,和女生约会。
有人嘲笑了下:“你是真不知道啊?”
……
黎恒热换下了球衣,跟丝毫没觉察一样,没在意周围人,低头一只手摆弄着手机。
刚打完篮球碎发有些湿,他的手臂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上衣下摆实在宽松,被风吹起来。
人群里不时窃窃私语,隐约都能听见他的名字。
一路上前前后后有不少人打招呼,他只是抬眼,然后微微点头。
南三中经常会有外校人混进来,有时候是为了接人,有时候是进来打架。
“热爷,哪呢?”
他抬头看了眼:“走着,在路上。”
“你和穆哥他们在一起?”
“嗯。”
旁边的穆向左问:“纪鸣,玩去不!”
“玩去?”纪鸣依旧是吊儿郎当的声音,“哪家大保健?”
黎恒热接过穆向左递过来的烟:“你想去哪家就去哪家,给你记账上。”
“真的?”
他侧头,唇边笑意不减:“我等会让老穆问问温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别啊!大爷们你们玩好吃好喝好,回来给我看看账单行不行!”
穆向左豁然大笑:“怎么了,你不是说去大保健吗,”
纪鸣闷声装孙子:“大爷们,我和温苑我们俩好的时候,照那规格请你们吃一顿。”
“我得给温苑去买礼物,下次约吧穆哥,还有黎总,明天见……”
黎恒热抬手刚要掐断电话。
“哎!”
纪鸣想起来了,“你那外套重要不?我现在都跑出来了,外套我给忘记拿了。”
“不重要。”
“那就行,你那外套也不在我这,我给新同学了,大概,要周一才能拿了。”
“陈格?”烟灰弹到了手上,黎恒热却不咸不淡。
“对,是叫这个名。”
穆向左勾住他的肩膀说,“兄弟,干吗这么操心一件衣服?咱们老白可千里迢迢刚从云南回来,专门等着见你呢!”
“有病?说的这么暧昧。”黎恒热轻笑了一声,低头,很快收了手机。
前面,不知道是哪个女生正在玩闹,逆着跑过来,正好撞到了黎恒热。
旁边的朋友立马追上了,拽着她道歉。
“对不起啊同学,对不起。”
那个女生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没事。”他整了下衣服。
别人不知道,在一旁的穆向左看得清楚。黎恒热眼里的不耐被很好的遮掩下去。
穆向左想了想,他从没见过黎恒热冷脸。这人一直是笑着的,至于他不笑的时候,就该出事了。
小道上,刚才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