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下子,自己最心疼的两个宝贝蛋要离开,这和挖她的心有什么区别。
贾政看贾母不说话,打算跟着劝劝:“母亲,儿子想过了,宝玉如今能有这番造化,自然是要好好琢磨一番,家中少有走文举的,学堂也不能给宝玉什么帮助,不如就让如海教导宝玉一番,说不定还能拿个小三元!”
贾政对现在宝玉可是很有信心,以往每次见到都要打压一番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恨不得同贾母一般捧在手心里。
哪里还记得要做什么严父。
贾母听了心思一动,其实她也明白,这么做对宝玉是最好的,只是心里不舍。
最终还是幽幽叹了口气,同意了宝玉带着黛玉离开,不过千叮万嘱,科考结束之后一定要把黛玉给带回来。
宝玉和黛玉离开的时间就定在半个月后,出行的衣食住行,闹得一家子人仰马翻,贾母还觉得委屈了宝玉和黛玉。
贾宝玉好容易闲暇下来,终于有时间去拜访家里的其他亲人。
他先去的是薛宝钗处,作为家里的亲戚,亲疏有别,自然是要给到尊重的。
薛宝钗是年前才进府的,但性子随和,为人大方,很快就和贾府所有人打成一片,在贾宝玉看来,薛宝钗是一个性格温和的大姐姐。
“姨妈安好!”
薛姨妈看到贾宝玉进门,高兴的直把人给搂在怀里。
哪怕贾宝玉已经被贾母搂过很多次了,每次都还是觉得不习惯。
“好,好,姨妈看到你就更好了!”
薛姨妈是宝玉亲妈王夫人的嫡亲妹妹,早年嫁给了皇商薛家,生了薛蟠和薛宝钗一儿一女。
之前丈夫去世,儿子又要入部销旧账,也要送女儿待选,所以一家子上了京城,住进了亲戚贾家。
“宝姐姐可好?”
薛姨妈笑得开心,“她好着呢,现正坐里屋,你去那里找她吧,她那里更加暖和,仔细别冻着!”
宝玉应了一声,总算是能从薛姨妈怀里出来了。
“宝姐姐!”
贾宝玉在门外喊了一声,听到“请进”才走了进来,只见薛宝钗端坐在炕上,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
“宝姐姐进来可大好了?”
薛宝钗淡淡笑了笑:“早就大好了,只是冬日里不爱动弹,这才没有往姐妹那里去,听说你不日就要去金陵应考了?”
贾宝玉笑着点头:“不过是父亲抬举几句,去科考应个数!”
“你这就是谦逊过头了,姨夫都考教过你了,自然是有几分信心你能中举,宝兄弟,没曾想你竟这般出息了!”
最后一句薛宝钗说得有些过了,实在是暴露了自己心里的不忿。
不过这份不喜不是对着贾宝玉的,而是对着自己那不学无术的哥哥薛蟠。
家里父亲去世,就已经失去了顶梁柱,结果哥哥又是一个混不吝,年纪比宝玉大上不少,但学问上却没有一点长进,更别说考什么功名了,连字都认不全。
宝玉也不在乎薛宝钗话里的不悦,笑着岔开话题。
薛宝钗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连忙描补:“莺儿,还不赶紧倒茶去,在这发呆!”
打发莺儿去倒茶了,薛宝钗转头说道:“对了,早前就听说你那块玉稀罕,我今日倒是想要见一见!”
贾宝玉的那块玉被他天天都戴在身上,原本他是想要把这烫手的东西给收起来,但不管是袭人还是贾母他们都不允,说这是他生来带着的东西,要是不随身带着,会连魂都丢了。
贾宝玉犟不过她们,觉得就算要显眼,过去这十多年也显眼够了,现在戴不戴都一样,索性也就戴上了。
听宝钗这么说,他按下环扣解下玉来。
薛宝钗是真的好奇,盯着这玉看了许久。
“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看得认真,不自觉把玉上的字给念了出来。
正在倒滚烫热茶的莺儿听得入神,不小心被溢出的茶水烫到了手,“呀!”
薛宝钗的思绪被打断,“莺儿,怎么了?”
莺儿捂着自己被烫的手指,好奇的说道:“我听着这八个字,倒是和小姐项圈上的八个字,是一对呢!”
“什么是一对呢?!”
屋里还没有人说话,林黛玉听得声音就掀开帘子,看到贾宝玉也在这里,眼睛眨了眨,“我说呢,原来是说你们是一对啊!”
说完还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贾宝玉跟着也笑了,倒是薛宝钗有些不好意思。
“妹妹一贯爱促狭,不过是莺儿随口说了一句罢了,这大冷天你怎么就过来了?可别冻了手!”
说着宝玉就把黛玉的手给放在手心里捂着,原本有些冰冷的手掌瞬间就热乎起来,林黛玉只觉得自己的脸也跟着发烧起来了。
“这是做什么?哪里就冷死我了,值得你这样!”
林黛玉害羞的抽回手,贾宝玉感觉她的手温度上来了,也没有再做什么。
薛宝钗和莺儿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没有吃午饭,似乎有些饱了。
三人重新坐下,莺儿解释了一下自己说的事情,林黛玉也起了好奇,想要看看薛宝钗项圈上的字。
薛宝钗无奈,转身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上面挂着一个金锁。
黛玉拿在手心里,宝玉侧头过来看,两人的额头几乎触碰到一起,但两人却只觉得寻常。
“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黛玉低声呢喃着,心思百转千回。
至于宝玉戴的玉,上面的字她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断然是不会记错的,这八个字,倒还真像是一对……
宝玉见黛玉呆呆的看着金锁,就明白她定是想多了。
“宝姐姐,这金锁是怎么来的?”
宝玉从黛玉手心里拿过金锁,两人手心相碰,黛玉这才回过神来。
宝玉把金锁还给薛宝钗,薛宝钗边戴上边解释:“是之前有个赖头和尚找上我们家,看我生病总不好,给了冷香丸的方子,然后啊又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