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了电。外头的雨浇灌而下势头凶猛仿佛无穷无尽,路上没有人也没有车。
“等雨停吧,要是一直不停就只能睡在店里了。”她穿着黑色的一字肩短裙,头发挽起,几缕湿发粘在细长的脖子上。高跟鞋早被自己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光着踩在地板上。
栗山从柜子上拿出一盏用来当装饰的媒油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她试了试竟然点亮了。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目光相遇,粟山甜甜的笑了起来。
“这种时候适合喝点酒。”她转身踮起脚从柜子最上层拿下一瓶酒。那是粟山最不耐受的茴香酒,她拧开瓶盖闻了一下,拿出杯子倒了二杯酒,放到他面前。然后拎着煤油灯拐过吧台,坐到他身边。
河田的西装外套扔在一边的椅背上,因为替她修水管,解去了领带,衬衫的袖口撩起露出结实的小臂。她毫无掩饰的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我们像不像那部讲意大利黑手党电影里的人?”
“教父?”
“对,你好像电影里那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刚刚杀完人,跑来酒吧喝一杯。”
“那你呢?”
“我是那个迷恋你很多年的老板娘,虽然风情万种被很多人搭讪,但是还是每天翘首期盼着你的到来。”
她说完后两人目光相遇,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我打算关店了。”粟山说道。
河田的笑意在嘴角消失,他看着她眼睛:“什么时候决定的?”
“很久了,大概开店的时候就在想了。”她挠了挠头发。
河田看了一眼最近书架上多出来的旅行杂志,
“打算什么时候关?”
“等我把店盘出去。”
“准备去哪里旅行?”
“先准备环欧,第一站去挪威。”她从椅子上跳下来,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杂志,摊在桌上,一边大口的喝着酒一边兴致勃勃的给河田讲起她的旅行路线。河田看着她的手指在图纸上划来划去,粟山的声音从他耳边擦过,从听见她说要离开,到她把旅行计划在他面前铺开,那漫长的旅途似乎没有终点一般。
河田从怅然所失,到大脑一片空白,他灌了一口酒接着一口,感受到来自于心脏的剧烈跳动拌随着从未有过的刺痛感。就像什么熟悉的东西要从心里剥离开来,他的心空落落的。看着手里的酒杯,挽留她的话停留在嘴边,却说不出来。第一次体会到了没有立场的悲哀。
粟山酒量很好,一般喝不醉,然而她不醉则已,一醉惊人。几乎整个人要从吧台上滑下去了。
河田去扶她,她转身扑进他怀里。栗山身体轻盈细软,似是一折便断。他僵直着手臂只能轻轻护着她的身体不滑落。
就这样抱着她的间隙,高中时不好的回忆通通涌了上来。从一摔就断的腿,到那次二人在走廊‘偶遇’,奔跑中的她在拐角猛然撞上了他的胸口,粟山当场倒地不起,送进医院后被查出轻微脑震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变成了那种一碰就流鼻血的体质。带着父母去她家送礼道歉的河田从来没有那样委屈和惧怕过。一度他想离她远远的,然而她对此毫无自觉,总是往他身边挤,直到他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不过此时,河田依然很恐惧。他仿佛被命运遏住了大动脉,因为粟山正用锋利的牙齿在他脖子突起的筋脉上磨啊磨啊,他伸手想将她推开,但他一动她的牙齿就咬的深一分。
“你冷静一点。”
“嗯。”她似答非答的应了一声,河田觉得脖子上的双手搂的越来越紧。温热的鼻息扫过皮肤,麻麻痒痒的。
“松,松嘴。”河田的心脏呯呯呯的跳得飞快,聪明如他,也无法预测这个人下一步准备干什么。
“嗯。”粟山松开嘴,伸出小舌头轻轻的‘天’着那排齿痕。“怪不得麻美这么喜欢咬深津,原来口感这么好,挺有嚼劲的呢。”她呢喃着自语,牙齿也不停歇,沿着脖子一路往上咬去,一时重一时轻,河田感受着她‘施’软的嘴唇轻yao着自己的下颚,蹭过他滑动的‘猴节’,直到在他的嘴唇驻留。带着茴香味的酒气随着‘蛇头’的深入铺满的口腔。女孩柔软温暖唇‘蛇’的融化在他炙热的气息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应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与她一同沦陷的。而尘封的爱情被‘琴语’撕开了一角,便厚积薄发般喷薄而出。
河田抱起她坐到吧台上,吧台的高度正好,方便她的双退紧紧环往他的yao,河田解开衬衫的扣子,抓起手边的酒瓶将剩下的那点茴香酒灌入口中,并喂给她一同分享,要醉就一起醉吧。
粟山的小手游离在他的肌肉上:“河田,我的心脏好像要炸开了一样。”她抬起醉意朦胧的小脸看他,“你摸摸看,它跳得好快好快。”
外头狂风肆虐,雨水倾盖似是要掩盖着什么......长长的吧台剧烈的晃动着,不知道摔碎了多少杯子,清脆的落地声被暴雨声掩盖,交替的‘喘洗’声弥漫在潮湿的空气里,粘粘稠稠的缠绕着,没完没了似的。
就好像今晚的坏天气,本以为很快就会停的风暴,竟然下满了一整夜。
煤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黑暗让人觉得阴冷,她蜷缩在河田的怀里,光果的背上盖着河田的西装外套。
“外面的雨好像小一点了呢。”
“嗯”
“我想回家洗个澡。”忙了一晚上了两个人,身上粘腻的不行。
“去我家吧。”河田说道。不等粟山回答,他从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电话叫车。趁着车还没来,河田起身稍微整理一下被‘忙碌’的两个人弄的一片狼藉的店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昨晚这家店被人打劫过了。
粟山则忙着四处寻找自己失踪的小内内和连衣裙。
“等一下。”
看见她要光脚下地,河田找来了她那双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的高跟鞋放到她脚边。
“你要干嘛?”他问道。
“找我的裙子啊。”
“别找了,被我扯坏了。”河田说道。她那条裙子左一个扣子右一根拉链的,麻烦死人了。那种时候谁有心思去慢慢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