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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老翁不认为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能完全懂大人的话,所以看到方才仿佛还在愁什么的扶苏突然变化情绪,他眉心的皱纹不由自主加深了几分,“这孩子确然有些问题啊。”

扶苏可不想让别人以为他脑子有病,哪怕脸已涨得通红,他还是出声道:“我没病,我很正常!”

见此,白发老翁又缓缓在竹简上记了一笔,还边记边念,“病者病状二,对己之病情无意识。”

扶苏:“……”

他已无意多言,其他人爱如何想就如何想吧,他不管了。

无人关心他一个小孩儿的情绪,白发老翁又问了嬴政其他问题,个别嬴政回答得很快,但有些他确实不太了解,诸如扶苏平日饮食之类的,白发老翁又不是看不懂脸色,便将问题跳过了。

但跳过好几次问题后,白发老翁的神色也有些不太对了,看向嬴政的眼神中出现了些许谴责,意思大抵就是——为人亲父竟对儿子不甚了解,怎么当的父亲。

看着白发老翁冒犯的眼神,嬴政身后的领侍斥了一句,“放肆,……”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嬴政便抬手制止了,“不许无礼。”说完他对白发老翁淡淡一笑,“家中奴仆性子急,老人家勿见怪,你继续说。”

看着领侍凶狠狠的目光,白发老翁哪里还敢再说。

说来也是他放肆了,面前的青年虽然瞧着彬彬有礼,但其气度不凡,言辞语气也隐隐带着一股压迫感,身份必定不简单,他竟然冒失到去谴责对方,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

气氛就这样凝滞了下来。

作为没有发言权的当事人,扶苏轻拽了下嬴政的衣角,小声道:“父亲大人,孩儿有些头痛,想出去透透气,好吗?”

白发老翁这个时候反应快了,连忙接过扶苏的话茬,“小郎君头痛吗?我这里有药,您先吃一颗缓缓吧。”

嬴政自不会让扶苏随便吃外头的东西,待领侍验过无问题后才让人喂给扶苏。

吃完药的扶苏正身对嬴政行了礼,然后才往外走,而不出他所料,父王派了领侍跟着他。

少了领侍的目光逼视,白发老翁心中虽然还是紧张,但起码没人再斥责他,他又跟嬴政交流起了扶苏的“病情”。

“哎呀,小郎君您别出去呀,万一郎君唤您,岂不是听不到。”

后院往前走是医馆正门,再往后走则是后门,扶苏出来就往后门走,跟了几步的领侍还是没忍住喊了他。

扶苏:“我就是在门口随意走走,不出去。”

他确实有些头痛,但主要还是想让那位老郎中能自在一下才出来的,因为父王不可能放他一人出来,那领侍就是最佳的跟随选择。

领侍可不信小孩子的话,一直紧张地看着扶苏。

扶苏很无奈,但说再多领侍也不会信,他便没再说什么,目光看向门口。

后门紧闭着,但医馆所在的位置是咸阳城最繁华的地段,后门外都是酒馆茶肆,黔首、商户来来往往,看不见也能听到外头热闹的声音。

人多的地方难免就有八卦,而论当今咸阳城内最热门的八卦是什么,那必然是前不久光幕上的东西。

“你们还记得那个前几日四帝显灵时让我等观看的东西吗?”

“嗯?你指的什么?我不识字,家中唯一识字的兄长倒是提了几句,但含含糊糊的,都没太明白。”

“哎呀,那你可就错过大好戏了,就是先王、太后、长信侯还有相国的事情啊。”害怕被巡逻的卫兵听见,这人将声音压得很低。

另一个人知道不该议论这些,但贵人的八卦可比隔壁王二狗又偷了他嫂子的肚兜吸引人,不由自主跟着压低声音,“他们有什么事啊?”

扶苏其实不想听的,但茶肆就在门外,且风往这边儿吹,那些话也就顺着门缝吹进了他耳里。

“啧啧,他们四个人吆,那可是混乱得很,就你看过那种画本子没,他们四个人,咳咳,一起……”

后面的声音太低了,扶苏没听清,但作为当时看着光幕的人,他一下子就能猜到那个人在说什么东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后世之人所说的好像都是三人吧,这流言还能再加一个人的吗?这流言再传下去,是不是要成五六七八人了?

也太离谱了吧!

就在扶苏如此想着时,那两人旁边的男人忍不住了,“你们说的也太假了吧,先王都仙逝多少年了,怎会与嫪毐有什么牵扯,顶多就是太后、嫪毐与相国的事罢了。”

另外两人一听就觉得这个男人是个知情人,立马坐过去,“快与我们说说具体情况,他们真的这样那样了吗?”

虽然只能听见声音,但扶苏的直觉告诉他后来出现的这个男人不简单,便凝神去听。

男人说的与直播间内容没什么不同,但时不时就会强调一下先王的清白,隐隐有维护王室脸面的意思,但对太后他又丝毫没有维护的趋势……

扶苏的眼珠转了一圈,还来不及抓住脑海中划过的念头,外头忽然有人大喝了一声,“你给我闭嘴,竟敢当街败坏相国与太后的名声,你想找死吗?”

这句话领侍也听见了,还听出了对方是谁,提醒扶苏:“小郎君,是相国的次子吕同郎君。”

扶苏的记忆里没有这号人,但不影响他继续听。

那位吕同郎君明显是个性格很暴躁的人,他急于维护相国的名声,竟然直接让府卫将那几个说八卦的人压了起来。

那几个人也不是好惹的,当下便高声嚷嚷:“满城之人都在这样偷偷说,你难道要将满城人都抓起来吗?”

维护王室名声的男人也跟着发言,“这位郎君好大的威风,王上都大度地不计较四帝显灵之言,随我等闲聊,难不成你比王上还厉害吗?还不让我们说话了。”

吕同快气死了,“你们说太后就说,说嫪毐也随你们,但不许说相国,更不许污他名声!”

男人等的就是这句话,“好啊,你竟然认为相国比王上还要尊贵,好大的胆子。”

吕同:“我没有!我是说太后和嫪毐,何时说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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