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字需要手腕指尖都有力才好写。”符瑜璟点点头,让云开铺磨墨,伸出自己的手给叶棋安看。
符小将军的手又大又重,极其有力,上面布满老茧和疤痕。
“我小时候练字练的是母亲的字,母亲平时都很温和,哪怕我打架闯祸,也很少罚我,唯独抓我的学问和字抓得很严。”
“我能拿筷子的时候就学着拿笔,年纪小时倒还好,只需要每天写几张大字,等大了些,再练字,就要在手腕悬挂沙袋了。”
前世她的字是自己照着家里长辈的字帖学的,没人督促她,她自己学着在腕间挂沙袋,却不是为了练字,而且为了控制手腕的力量。
符瑜璟握住叶棋安拿着毛笔的手。
带着热意的掌心暖得叶棋安眉眼都舒展开了。
“来。”符瑜璟带着叶棋安在纸上写上两行字。
叶棋安放松手指顺着符瑜璟的力度移动,感受符小将军的力若千钧,大开大合。
写完停笔一看。
纸上呈现的是一帘诗句。
“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
气势磅礴的字,再配上这句诗,叶棋安觉得自己看到了符小将军的内心世界。
果然,符家嫡孙哪是什么简单单纯的人物,瞧这远大的抱负!这狂放的态度!
符瑜璟写完就看叶棋安,目光中充满了忐忑。
她觉得这句诗选的不够好,她的本意是想开解叶棋安,要放开心胸,不必太压抑自己。
又怕叶棋安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出自屈原的《楚辞·九章·涉江》。”叶棋安望向符瑜璟的眼睛,神色坚定得点点头,试图传达出自己会和她站在统一战线的意图。
“屈原的这句诗,写的开阔极了。”符瑜璟斟酌着词句,“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要心胸开阔,眼光深远……”
叶棋安再次坚定得点头。
他懂。
符小将军志存高远,他作为妻子,必然是全力支持!
“砚安可能理解?”符瑜璟充满期待得看向叶棋安。
叶棋安生怕她不相信自己,转身面朝符瑜璟,握住符小将军的手,认真道:“妾身理解!”
符瑜璟满意了,回握住叶棋安的手,“砚安果真聪慧过人。”
俩人都高兴起来,又在一起练了几页字,才停笔收拾案桌。
一瞧时间,已经不早了。
晓色一早就备好了热水。
俩人分开去沐浴,符瑜璟带了云开伺候,叶棋安还是只要云笙服侍,晓色带着下人把房间收拾好,铺好了床。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同床共枕了,和昨天比起来,叶棋安镇定多了。
卸下钗环首饰,洗去铅华胭脂,再涂上该涂的水霜,叶棋安穿着中衣率先躺到了床上。
符瑜璟熄了蜡烛,也躺上去。
“睡吧,明日母亲应该会带你见些家里的长辈。”符瑜璟闻着身边水润淡雅的香味,闭上了双眼,“你跟着母亲就好。”
“嗯好。”叶棋安应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
明日也会很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