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以为自己从未做过那些肮脏事,真以为血河宗无限光明,不生阴影。” “竟敢插手第一次齐夏战争,还敢拿祸水当洗脚盆!结果叫齐国拿住了把柄。 “天下霸国,哪个吃人能吐骨头?一日受钳制,终生不得脱。被齐国捏在掌心里搓圆揉扁,霍士及什么秘密都保不住。 “他不得不在两年前安排假死,以求脱身。但这步棋更臭,阮泅、陈朴、吴病已,哪个好哄骗?更不用说本阁也在场。” 司某人痕迹明显地抬了一下自己,才继续道:“霍士及身镇祸水,表演得十分壮烈,死得十分真实,但引起我们所有人怀疑。此后两年,我们一直在调查血河宗,越查越是触目惊心!堂堂人族,万界主宰。竟然在祸水门口,养了这样一颗毒瘤,且已成长至此!” 他一拂袖:“老底都被翻出来了,血河宗当然也有所察觉。今日异动,是不得不动。因为搏亦死,不搏亦死,不如一搏,宁求速死。” 霍士及壮烈填海的过程,姜望亲眼目睹。 第一次齐夏战争里,霍士及和夏襄帝的合作,他也知晓。 一时不免感慨。 风起于青萍之末,海啸于微澜之时。 谁能想象得到呢?天下大宗血河宗崩塌的起始,竟在于三十五年前一个未实践的计划! 但真正溯其根源,还是血河宗早就种下的恶,造下的孽。 万丈高楼一旦倾,不是风摧。 重玄遵咳了一声:“霍士及与那姒元意欲引祸水灌人间,堂堂东国岂能坐视?我大齐广有万里,也担责天下,当然要狠狠监督他。后来他狗急跳墙,也是自作自受。今日齐国联手诸位大宗师,共除此恶,为人族斩毒,真天下之幸也!” 他毕竟是大齐冠军侯,国家的体面还是要维护一下。 什么吃人不吐骨头,司玉安说得也太难听了。大齐正义之师,明明是在维护天下公理! “是啊。”姜真人客观地道:“多亏大齐天子明察秋毫,在三十五年前,就发现霍士及狼子野心。不然不知道他还要作恶到何时——那什么,霍士及既是假死脱身,现今又在哪里呢?” 司玉安毕竟是个不怎么客观的人,懒得理会他俩这么客观的发言。问题都不答了,只是一拂袖,剑光已裹着众人,降临清澈水域。 这万里水域,环绕红尘之门,好似玉带缠腰。所以又称“玉带海”。 “玉带”两侧,一边是无尽浊流,一边是是滔滔血河。 还可以看到许多的修士正在与恶观厮杀,或者慢慢涤荡祸水浊流。 红尘之门那一边正在发生的事情,和莲子世界内部的惊变,还没有传到这里来。 无知者无惧,但也没有掌控命运的资格。 姜望忍不住想到——那许希名在这件事情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司玉安一剑将几个年轻人卷至安全地域,便准备离开这里,参与大战:“好了,你们——” 他剑眉倏而一挑,反掌一推,将众人后推数千丈:“你们就站在这里看!” 下一刻,天穹忽暗。 一座主峰高有八千丈、山体绵延数千里的巍峨巨山,遮住了本就晦暗的天空。 夏地‘锦绣华府十三峰’中排名第三的太嶷山,从天而降! 玉带海面低三尺! 本该已经逃到祸水深处的彭崇简,竟又回转,以一座太嶷山为他开路。 那遮天填海的恐怖威势,惊得修士四散,而尽数被一道剑光卷开,都落到姜望等人身后。 姜望心中感动。司阁主真是面冷心热啊。一边让我不要想太多,一边还是带我们来观战。一边酷冷不言,一边抬剑救人。 大修士真有大承担! 前辈如此表率,他也张开真源火界,将司玉安一剑卷来的数千名不同出身的修士,尽数庇护于此世。 众人只见—— 那太嶷山轰天碾海,势压万里,但却骤停在高空,不能再下一尺。 因为有一根茅草,横在此山下。 司玉安一草担山! 长相儒雅但气势霸蛮的彭崇简从山巅跃下:“司玉安,两宗交谊万载,你我无冤无仇。放我过去,且留一线!” 他的血色宗主袍在狂风中猎响,一霎百化为千、千化为万,千万个身影,同时往前冲。竟是直接放弃了熬炼多年的太嶷山,一心求走。可见追兵甚急。 司玉安道了一声“好”,又取出茅草一根,施施然在身前一横—— “便留你这一线!” 这一剑,天海皆开,顿分清浊。 千万个血袍身影同时裂空碎海,想要强行冲过玉带水域,尽都被一剑拦回! 剑势虽则如此潇洒,但司玉安心中早已骂开,那陈朴和阮泅竟是干什么吃的,追杀一个新晋真君彭崇简,都叫他跑来跑去,还跑回了玉带海。险些叫他老人家丢了面子。 当然不能真个骂出声,损了高人形象。遂以怒意为剑意,直趋彭崇简:“搬山小子!怎的不过?” “老东西,你就挡在这里,不要再让!”彭崇简有神力无穷,进步冲拳当头砸。 万顷波涛无,天地元力消。 就连空间,也整块地被抹去,显现无根世界空幽幽的本质。 在他和司玉安之间的一切,被一拳砸空! 面对如此恐怖的拳头,司玉安却是提住茅草,随手斜撩。 一道简简单单的剑光,与彭崇简的拳头相逢。 却将彭崇简连人带势,吞入其中! 一道剑光,是一界。一缕剑气,衍一生。 司玉安长声啸歌:“斩得一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