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至少此时在“齐馆”之内,与他对坐的三位国之天骄,没人敢轻视于他。 “你们可知道,黄河之会最早是因为什么而办?”曹皆问道。 此时此刻,大堂里只有他们四人。 计昭南并不话,他自然是清楚的。 重玄遵也微笑不语。 只有姜望懵懂道:“呃……分地盘?” 他确实不知内情,但也没有什么好隐讳的。 曹皆笑了笑:“倒也不无道理。” 他看着三位国之天骄,主要是对姜望讲道:“自中古以来,人皇逐龙皇于沧海,龙族,便在现世绝迹,人前不现。但其实,现世还有龙,一条老龙。” 推荐下,我最近在用的追书app,【app】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他伸手在桌面上划出一条长线,然后屈指点在这条长线上:“他就是这长河之主,在中古时代被人皇敕封为长河龙君,以镇压长河水脉。在名义上,统御着现世所有水族。” 姜望震惊莫名。 他也往来长河好几次了,也算是对水族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相信长河之中必然会有水族存在。但却从来不知,这里有一条老龙! “中古时代,不是所有的龙族,都随着龙皇败退沧海了么?”姜望问。 曹皆意味深长地道:“但凡有慧之灵,谁无己念?不是所有的龙,都认同龙皇的理念。” “长河太浩大,太雄阔。在龙皇被逐之后,仅以长河龙君之力,根本不足以镇压。所以近古之时,长河灾害频发,肆虐两岸。两岸先民,受灾者无以计数。” “先贤们于黄河河段筑起观河台,在此联手镇压长河水脉。因为两岸无数生灵,都赖长河活命,故也不能将其镇死。有意控制威能的话,封印又难免在长河不断地冲刷下松动。因此每过一段时间,先贤们就要来加固一次封印。这就是最早的黄河之会。” 姜望想了想,道:“恐怕也有炫耀武力的意思。” 他注意到了曹皆所强调的那一句长河龙君在名义上,统御着现世所有水族。 曹皆笑了,颇有孺子可教之感:“长河龙君,现在只是在名义上统御现世所有水族。在近古时代刚开始的时候,那位可不仅仅只是在‘名义上’,而是事实上统御所有水族,是真正的水族之主。” 姜望忍不住想到,那岂不是另一个龙皇? 只不过在缺失了其他龙族的支持,又有半数水族撤去沧海之后,这位水族之主的权力和实力,都大不如龙皇了。 水族的分裂,想来也与跟人皇的布局有关。这位长河龙君,应当就是人皇在水族的落子。 最后的结果也非常圆满至少对人族来是如此。 水族大分裂之后,仍能纵横沧海,在迷界跟东域人族打得有来有回。可见最早之时的水族,该是何等强大。 而在那样一个辉煌的大时代里,人皇烈山氏逐龙皇于沧海,裂水族于长河,稳定了人族现世之主的位置,不得不,真乃壮功伟绩。 此后在漫长的时间里,长河龙君逐渐失去了统御天下水脉的权力,只作为天下水族名义上的共主。实则各处水族,已经或自治,或与人族合政。 长河龙君能掌控的,也只剩长河。 或者也未必能掌控长河,因为每一次的黄河之会,都是诸国列强镇压水位,炫耀武力的时候…… 经过无数先贤的努力,以及长河龙君或自觉或不自觉地退让。 曾经在中古时代与人族发生龃龉的水族,到了今日,已经和谐共处。人族水族延续古老盟约,几为一体。 至少在明面上的宣传中,很多人都相信,水族只是生活在水里的人族。两族同根同源,亲密无间。 这已经是大融合的迹象。 所以姜望当初在清江水岸,看到有人私掠水族女子,才会感到愤怒。 他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他是出于少年的良善热血,和个人的朴素感情。视水族为“人”。 这也正是当年那些先贤想要看到的。 只不过,大概是时过境迁。很多人大概已经觉得,人族不再需要水族的帮助。无论是对外战争,还是水脉的镇压调理。也不再谈什么大融合,不念什么古老盟约。 现在甚至还有了洛国这样公然贩卖水族奴隶的国家存在,还有庄高羡这样欺压摆弄水族、视为战争工具的君主…… 但是怎么呢? 如观衍大师所言,每个人都有他的“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想世界。 可能在很多人的“理想世界”里,水族就只应该作为奴隶、作为战争工具存在。 对这个世界,姜望慢慢地在了解,但了解得还远远不够。 他一路行来,一直在思考,但并不敢,他的思考就是对的。 他是想从曹皆这里,得到一些教诲的。 但曹皆并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道:“除了昭南之外。你们两个知不知道,黄河之会,分配的是什么?” 重玄遵笑而不语。 计昭南都已经被除开了,自然更没有什么话…… 姜望则果断摇头:“我听重玄胜是大家坐下来分地盘,但具体的怎么分、分什么地盘,没有细问。” 曹皆看着他,哑然失笑:“你什么都没闹明白,就来参加黄河之会?” 姜望坦然道:“我只知道,我想拿天下第一。我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这大概是有些狂妄的一句话,但他起来,真诚、笃定。他的确是这么想,所以他这么。 此言一出,计昭南扯了扯嘴角,带着欣赏意味的笑了。 重玄遵也忍不住挑了挑眉。 就在刚才,他忽然想。若是当时没有选择突破,而与姜望此人,在太庙之前同境一战,想来,大概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