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对吴病已的崇拜、许希名谈及铸犁剑的骄傲,姜望一时怔然。 也大概能够理解了,为什么胥明松会说,吴病已是天底下第一秉公人。因为这位法家大宗师,对自己的亲传弟子亦是如此严苛。 甚制于血河真君霍士及赴死之前,为什么还要专门求恳一句,希 望此事制他而止,不要罪责血河门人。想也是知晓吴病已的行事风格。 但即便他是那么说了,也未能改变吴病已的决定。 寇雪蛟在表述着吴病已的冷酷。 姜望蓦然想到的,却是吴病已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伸手将他推开,所说的那一句——"年轻人,这不是你的战场,后退!" 如此严肃冷酷的一固人,也终于是在十三年后,承认孽海不是年轻人的战场。 不过相较于姜望所感受的这些,对在场这些真君来说,更恐怖的地方在于—- 在十三年前就已经死去的许希名,为什么会在孽海中为姜望所见? 而竟能够瞒过同行那么多真君强者的洞察,它到底是什么存在?1 纵观整个孽海,能够满足条件的存在,其实并不多…. "姜小友。"陈朴看了过来∶ "你说的那个许希名,跟你聊了些什么?" 这本该是作为许希名师父的吴病已所问的问题,但吴病已什么都没有问,就已经提着胥明松离开。 姜望隐隐感觉得到,自己已经被某种力量锁定了,目光落下,即是桎梏。陈朴此刻的警惕非常明显。 就连司玉安的手,也搭在了那一根茅草上。 而阮泅便在这个时候一步走来,站到了姜望旁边,驱散了所有压力,语气平缓地说道∶ "年轻人有责任心,勇于进孽海担责。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应该是你们这些同行真君的问题,诸位以为然否?若是你们都没能察觉什么,却要求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有所洞察,也实在有些难为人。 "阮监正误会了。"陈朴缓声道∶"我对姜小友并无要求,只是问几个问题。" 阮泅看了看陈朴,又看了看司玉安,才慢条斯理地道; "你们这样问问题,年轻人脸皮薄,难免紧张。不如站开些?" 陈朴往后走了两步∶"如果阮监正觉得这是安全的,我当然没有问题。" 司玉安耸耸启膀,表示无所谓。 姜望静默地站着,出奇的心中竟然并不紧张——在这种猜疑里,他本应感到惊惧才对。 阮泅笑着看向姜望∶ "有鉴于一些大家都难以避免的猜测,武安侯介不介意我稍作检查?用一些特殊的方法,不会涉及你的修行隐秘,只寻找跟孽海有关的线索。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没谁能强迫 你。我直接带你回临淄便是。 "您能够帮忙检查自然是更好。"姜望苦笑道∶ "让我也放心一下。" 阮泅站在姜望旁边,面容瞧来比年仅二十一岁的姜望更显青稚。 他抬起手来,手上笼了一层星辉,就这么轻轻地搭在姜望的肩膀上,像是两个年龄相近的朋友.嘴里笑着道· "你可以跟陈院长他们聊聊了,都是很有素质的前辈,不会为难你。 姜望于是也就看向陈朴,很坦然地开口∶"回答陈院长的问题。我第一次看到许希名,是在吴宗师来到祸水之后" 从许希名的疑问,一直聊到许希名的铸犁剑,甚制也包括许希名对彭崇简的评价,乃制于许希名最后问他,觉不觉得霍士及赴死的场景灿烂。 姜望并无保留,全都说了一遍 因为他明白,那个"许希名",或者说那个假借许希名身份与他交流的家伙,绝对是非常可怕的存在。若是对他有什么企图,制少仅凭他自己,是绝对没 有反抗可能的。任何一丁点细节的遗漏,都有可能导致几位真君偏离认知。 听完姜望的讲述,陈朴和司玉安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从"许希名"与姜望的交流来看,一切都很是正常。甚制于姜望所描述的许希名的战斗方式,也完全没有异常。真个让人感觉到,那个与姜望交流的,就是许希名本人 但许希名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事实与感受有着明显的错位。阮泅这个时候挪开了手,消散了手上星光。 摇了摇头∶ "没有任何问题。"奇怪。"陈朴皱眉道∶ "那他接触姜小友究竟是高了什么?" "谁知道呢?"司玉安眸光微挑∶ "或许是菩提恶祖想要趁机认识一下现在的年轻人?" 无论陈朴还是司玉安,显然都认可阮泅的探查结果。 倒是姜望自己不太放心,对阮泅道∶ "要不然您再检查一遍?"阮泅微微一笑∶ "孽海中有能力瞒过几位真君与你接触的存在,不会超过三位。不管是那三位中的哪一位,都不可能在穿越了红尘之门后,还一点痕迹都不留给我。 这位大齐钦天监监正话里的自信,给了姜望很大的安全感。 也是,菩提恶祖已经被霍士及给镇了回去,血河依然为界河,孽劫时间尚未到来,如今他们也已经走出了红尘之门。理应是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陈朴这时候又问道∶ “就你自己来看,你觉得那个假借许希名的存在,为什么会同你接触?不需要有什么证据,也不需要正确,说说你真实的心里感受即可。” 姜望说道∶ “我觉得他很寂寞。”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说的这个他,是许希名。”“你觉得许希名还没有死”陈朴问。 姜望斟酌了一下措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