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 在食尽赤烟后,戏命又把机关狻猊收进铜箱,单独隔放。任是敖馗在其中有再精妙手段,也只能是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当个屁放掉了。 无怪乎雍国能够迅速崛起,在真人韩殷死后反而日新月异,墨家真传确实太好用! 当然,戏命的每一次动作,都是巨量金钱的燃烧……墨家真传真有钱。 此后敖馗又放出血兽,又强催大阵使血尸***一轮,又试图驭使整座疾火宫一起逃离……但全都被镇压。 如是九次之后,终于沉寂。 所有人都知道,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 疾火毓秀推着轮椅靠近戏命,乖巧地仰起头: “机关叔,可不可以把你的机关调一调?咱们现在是一伙的,误伤我就不好啦!” 戏命送她的这只轮椅,让人身的疾火毓秀可以自由行动、飞天遁地。 但这只轮椅上暗藏的机关,也是姜望这群人对她的警惕之一。 戏命没有任何被揭穿的不好意思,淡淡地道: “机关比人忠诚,你不伤害我们,它就不会伤害你。” 疾火毓秀看向姜望。 “他这个人很犟,我也劝不动。”姜望的表情颇为无奈: “反正咱们是一伙的,你没可能伤害我们,那它的危险也就不会触发,四舍五入,相当于不存在危险……单纯作为轮椅来说,它很好用是不是?” 嘭! 忽然有一声巨响,仿佛从地底极深处爆发。 整座疾火宫在视觉意义上剧烈的收缩,而后猛烈炸开! 由天屠万绝阵所供养的血光、代表疾火部悠久历史的建筑,全都在一个瞬间湮灭了,而借由这湮灭,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敖馗再现天级法术万象神湮! 他没有等天屠万绝阵里的血尸被搬空,不肯捱到万灵血光罩力量耗尽……与其在那时候被动迎接无可挽救的命运,不如在此时做最后的困兽之争。 但七张泥版书悬空矗立,如同墓碑环绕。 大军之中,庆王站在战车之上,怒声高呼: “天日昭昭,授我王权。吾以庆王之名,敕令此方。兹以恶龙,当偿血债。王权镇之,天命诛之!” 在此洪声之中,巫祝仍然在原来的位置跳舞。摇动牛角铃,手舞足蹈,状甚癫狂。 冥冥之中力量得到触发,庆王以浮陆之王的位格,以王权图腾驱动了七张创世之书,撬动世界规则,在此方天地对敖馗进行全方面的压制。使其法不得应,意不得展。 非止如此。 疾火宫外的天地元力,早被戏命排空。敖馗的法术释放出来,根本无法沟通天地,只能依靠他自己的力量,依靠万象神湮本身的强度。 可他的力量远未归复,疾火宫也不是圣狩山,提供的反馈远不如圣狩山那一次。 如此种种因素叠加,以至于这道搏命的万象神湮释放出来,威能竟不足百一! 这样的时机,姜望怎会错过? 白玉瑕和连玉婵正引军退至外围,阻隔战斗余波。 戏命还在观察,他的八翅墨武士正要前往试探。 已见剑如惊虹! 姜望赤焰环身,剑光照眸,披缩略火界为外衣,主动撞进了万象神湮的法术范围里!人谓之以身涉险,他自言胜步闲庭! 在瀑流一般的疾火宫碎片中潇洒漫步,不似寻仇似寻旧友。俄而长剑出鞘,剑气如潮掀起一线天,滚滚剑光之潮,毫不留情地劈开法术乱流,长相思锋刃一闪,一剑便将敖馗的真身斩出来—— 那是一条金色的神龙。 正在张牙舞爪,近乎无限地舒展龙躯,此中伟力翻怒海,小小天地难容身。 金鳞显耀已见天威,龙须一摆即随雷霆。 “小贼,相识一场,缘分难得。我不愿伤你性命,你却急来受死——吼!” 在乌云遮日的雷霆声里,他一声长嘶,龙吟拔动莫测之威。以龙躯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这不是普通的音杀术,而是慑服天地的雄声。 虽然被一步步逼到如此程度,他仍然凶威滔天,独身向所有人进攻。 在妖族建立远古天庭的时代,龙吟虎啸狮子吼,本就是最强的音杀神通。如今虎啸狮吼都不见,他以敖馗之名,在现世带来远古的恐怖回声。 但在此声之上,有一道更清晰的声音响起来—— “孽畜!今日杀你!” 剑气劈开的路径里,姜望大步而来,什么法术碎片、湮灭乱流、阻路龙威,都不见!都斩开! 他衣袂飘飘,直接踏上了金龙身!这一刻他身外绕火、眸泛赤金,双耳晶莹剔透,竟如白玉雕成,神圣而高远,其间各坐一尊耳仙人。 近古时代的伟大力量,回应远古时代的强大神通。 声闻仙域已撑开,直接一声雷音,震碎了敖馗的龙吟! 经受创世之书和疾火毓秀的双重压制,本身又是以残躯逃离的玉衡星楼、至今没有找到机会恢复状态,他已根本不能和姜望正面碰撞声闻! 何止如此呢? 他膨胀的龙躯不能再膨胀,因为此方天地不允许。疾火毓秀代表浮陆世界的部分世界意志,与他为敌。 金色的 龙眸这一刻真如黄金所铸,强行呼唤天地间的金行元力,他敖馗以黄金圣血,要执掌世源根本。 但这份执掌金行元力的权柄,也被生生剥夺! 此世非现世,此界乃浮陆。王权不许! 那七张变得无比巨大的泥版书,巍然矗立,冰冷森严,真像是他敖馗的墓碑。 他敖馗逃离沧海飞扬宇宙,斗的都是皇主星君,落的是千年子,争的是一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