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向柳石凌，道：“勉勉强强，你又如何？”
“我好得……”柳石凌有一瞬间的会错意，不过很快改口，“我没事了。”
“那便好。”白河说完又安静下来。
柳石凌还想再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可偏偏这会白河不说话了，若是在平日里，他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并且还会不遗余力地挖苦她。
柳石凌瘪着嘴喊他：“白河。”
白河头也没抬，道：“怎么？”
柳石凌脑海里快速翻腾，终于想到其他话题：“你挖到石崖根了吗？”
白河将腰间的竹编篮解下放在青苔地面，示意柳石凌亲眼看看。
柳石凌蹲下身子，伸长手将篮子拉到脚下，低头往蓝里望去，里面竟然装满了石崖根。
“这么多？”柳石凌惊讶道，“你怎么采的？”
白河终于放下手，稍稍转了个身，朝向柳石凌，道：“自有办法。你没跟着下去，我更方便施展。”
“什么意思？”
柳石凌朝白河身上仔细看了看，发现原本背在背上的华凌剑此刻放在他腿边，猜疑道：“你不会拿剑挖的罢？”
白河欣慰般笑了笑：“聪明。”
柳石凌反倒是抽了抽嘴角，呵声道：“那可是我父亲的剑！”
白河耸肩，道：“物尽其用。谁说剑不能用于采药？这不，既实用且快捷。”
“你……”柳石凌哑口无言。
“现已采到足够的石崖根，可以回了。”白河过了一会道。
他说罢起身，朝绑着绳索的槐树走去，一边捞起地上的外袍一边穿上，将绳索解下收回，塞入包袱中，重新将华凌剑背回背上。
柳石凌蹲在一旁怄气，嘴里念念有词，手里胡乱揪拔野草，发泄一通，直到听见白河的声音：“走罢。”
柳石凌扔下草叶站起来，忽然想起有件事，跑到白河身旁，对他道：“方才我在崖边喊你，你为何不应声？”
白河皱眉道：“有吗？”
“当然有啊！”柳石凌跺起脚，“我喊了好几声呢，你都没听见？”
白河停下脚步，道：“我倒也有事想问。”
柳石凌道：“什么？”
“我从崖壁下上来时，你为何拿着匕首攻击？”
“……”柳石凌沉默片刻，才道，“我在崖边等你，一直不见回应，心中紧张，不知是不是看走了眼，发现林间有黑影闪过，不得已拿出匕首自卫。”
白河眉头皱得更深了，郑重道：“真的？”
柳石凌眉眼低垂，想了一阵，道：“我无法肯定，而且你又及时回来，我便没再多想。”
“我知道了。”白河道，神色深沉。
柳石凌看向白河，白河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代表着他又在思考，但他总是独自承担，从来不对她明说。
柳石凌有些生气，道：“白河，你又在想什么？”
白河回过神来，严肃的神情散去，恢复常貌，只道：“无事。”
“无事？”柳石凌更加生气了，“你总是这样！”她甩过头，不愿再理会他，朝着来时的路下山走去。
“……”
白河歪了歪头，头一回不明白为何柳石凌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