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有意思起来,就连树叶都在诱惑她。 燃冬从小厨房替桑窈端来一碗温凉的乳酪梅子冻,放在了桑窈手边,又无奈道: “小姐,您该睡午觉了。” 燃冬又替桑窈把那些随意放置的小动物一个一个放平整,每一个都十分精巧。 桑窈吵架时反应虽慢,但她平日里手上功夫可十分厉害,既灵巧又迅速,什么纺织刺绣,对她来说都不在话下。 她放下手里的叶子,看着账本,一时充满了愧疚:"你怎么不阻止我走神呢。" 燃冬道:“小姐若是不想看就不看了。” 桑岛心情不太好,她趴在桌上,叹了口气道: “你说公主府开宴,怎么会邀我过去呢。” 燃冬也不明白,这般宴会,去的大多都是三品以上的重臣子女,按理说桑窈的父亲位居四品,她是不够格去 参加的。 她安慰道:“没事的小姐,总归应当不是什么坏事,奴婢就在公主府外等您,您若是不顺心,咱们出来就走。” 这倒没什么顺不顺心的,桑窈参加的宴会不少,早已总结出了八字秘诀,不声不响吃吃喝喝,权当是蹭饭了。 她叹了口气。平 宴会当天,为显重视,桑窈特地打扮了一番,较之以往,显得越发的妍丽可人。 桑窈这边前脚才进公主府,谢韫后脚就从南门走了进来。 原本一个赏花宴,对谢韫来说,实在是没有来的必要。 但长公主同谢家颇有几分关系,算起来,这位昭元长公主也是他的表姑,他拂不开面子。 从西南门进去,要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时,谢锡步履不停,直到在一处转角,透过一片片花团锦簇,在枝叶空隙处,一张熟悉的小脸印入眼帘。 净敛浑身一震,那是谁,桑姑娘! 净敛按捺住激动,在确信主子的确往那看了一眼后,才斗胆开口:"主子,桑姑娘也来了。" 谢韫收回目光,道:“嗯,所以?” 一般来说,公主府的宴会,桑窈根本进不来,她怎么会在这里?不会是听说他要来,然后故意混进来的? 这个女人不至于吧。 他停下脚步,问:“殿下给她发帖子了?” 净敛哪能知道这个,不过他揣摩了一番,非常识趣的看着独身一人的桑窈,提议道:"要不…去问问?” 宴会尚未正式开始,桑窈因为不认识什么人,去到之后便熟练的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站着,看似在赏花,其实是在发呆。 直到她不慎看见了不远处的李瑶阁,并成功与她撞上目光。 完蛋。 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她已经感觉到李瑶阁蹙眉看着她了。 正当她提步要走时,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窈窈?" 桑窈抬头看过去。 来人面庞清雅,身姿挺拔,正是前几日才见过的那位状元郎杨温川。 桑窈对他的观感有些许复杂。 她一方面觉得这人知礼博学,年纪轻轻就当上了 新科状元,之前又为她说过话,好像是个很好的人。 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这人也太自来熟了些,话还没说几句呢,窈窈就叫上了,弄的好像他们多熟一般。 但最窈总不能不给人面子,略显尴尬的叫了句:"杨大哥" 杨温川看了眼她面前零星的小花,道:“这的花太少,怎么不往前走走?” 当然是因为往前走人就多了。 她随口道:“那些我方才已经看过了。” 又在骗人了。 杨温川又道:“待会要开宴了,一起过去吗?” 桑窈拒绝道:“你先去吧。” 杨温川双手背在身后,沉默片刻后,十分惋惜的叹了口气,道:"…窃窃,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桑窈这才扭过头去看他,“嗯?” 杨温川默默不语。 桑窈盯着这张眉目清朗的面庞,在树影斑驳中,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忽然汹涌而至。 早已被尘封的模糊记忆渐渐露出一角,这张脸也渐渐同她记忆中一个爱笑的小少爷划上了等号。 桑窈因为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她幼时身体很不好,连学会说话都比别的小孩晚,听说江南水土养人,他爹就将她送往了江南。 她在一个烟雨小镇里待了快两年。 那时的桑窈才七八岁,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一开始来到那个镇子时她其实并不开心,那里虽环境好,可爹爹和姐姐都不在她身边,也没人陪她玩。 后来在某一段时间里,隔壁突然搬来了一户人家,里面有个众星捧月的小少爷。小少爷朋友很多,每次看他们一起玩,桑窈都羡慕坏了。 后来不知道是那一天起,那个小少爷注意到了她,他问她:“你怎么总是偷看,你叫什么名字?” 桑窈就说:“我叫窃窃。” 后来他们不知怎么就熟悉了起来。 在她无聊又贫瘠的生活里,这个哥哥是为数不多会耐心陪她玩的人。 /> 只不过这位哥哥并没有在那里待很久,仅半个月的时间,他就走了。临走时送了桑窈一只树叶编的小兔子。 此去经年,小兔子早已不见,桑窈也已经忘记了那位小少爷的相貌,声音,甚至他的名字。但浅滩冰凉的水,好不容易飞起来的风筝,长满青苔的石板,都早已成了她记忆里的江南。 她心跳飞快,睁大眼睛道:“你是…阿川哥哥!” 旧人相逢,她因为激动,声音不算小。至少净敛听的很清楚。 他不由脸一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