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的阴阳怪气,痛苦的想,居然还要一刻钟。 雷声越来越密集,大雨却迟迟未落,她小心的同谢韫道:“谢韫,我爹爹说打雷的时候不能站在树下。” 他们四周这会全是树,不能站也站了,她几乎说了一句废话。 谢韫慢声道:“你爹骗你。” 桑窈不信,因为走的快,她声音微喘,又哭着道:“呜呜呜谢韫,你说我们不会被雷劈吧?” 谢韫没搭理她。 桑窈一害怕就话多,她抬头看了眼天空,继而松了口气,庆幸道:“不过还好,现在只是光打雪不下雨。” 话音刚落,一滴雨点砸在了她脑门上。 大雨说下就下,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豆大的雨点开始兜头往下砸。 “.....” 她揪着谢韫的衣袖,道:“下雨了下雨了!” 周边几乎全是树,一眼看过去几乎没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看来是注定要淋雨了。 桑窈站在谢韫旁边,开始不合时宜的庆幸,还好谢韫来送她了。 这会要是她自己,她得吓归西了。 她有点放弃挣扎了,脚步慢了下来,还在雨中安慰谢韫道:"罢了罢了,不就是淋个雨。" 谢韫步履不停,黑着脸说了句:“闭嘴。” 大概是嫌桑窈走的慢,男人自然而然的扣住了少女纤细的手腕,桑窈被谢提拉着,莫名觉得他们的路线好像发生了点变化。然后没走一会,前面便出现了一个稍显破旧的小木屋。 谢韫推开门,两人走了进去,而屋外已是大雨倾盆。 少女身上沾了雨水,发丝湿润,贴在白嫩的脸蛋上,大概是因为找到了避雨的地方,她看起来有些开心,睁着双漂亮的眼睛 同他道:"这儿居然有个小木屋,没想到公主府还能有这种地方!" 谢韫松开手。 细软潮湿的触感似乎仍在停留,他有些不自在的摩掌了下食指。 目光掠过房间,在触及那铺展整齐的床铺时顿了一下,他低声道:"以前修这片林子时下人住的地方,到现在已经废弃好几年了。” 木屋内陈设简单,但该有的东西都有。 有了房屋庇护,桑窈就没方才那么害怕了,她看向谢韫,男人身着一袭黑袍,湿迹并不明显,只是那张冷峻的脸庞上沾了些水。 桑窈总觉得有些不对,她盯着谢韫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是哪儿不对了。 她跟谢韫这段时间也见过几面了,仔细回想,刚才还是这男人头一回正儿八经回答她的问题。 很新奇。 谢韫侧眸看向她,冷声道:“请不要随便偷看我。” 谁偷看他了,真不要脸。 雷声还继续,桑窈觉得害怕,便伸手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原本光线就暗的房间,越发的暗淡。 谢韫的目光从紧闭的木门挪到了桑窈身上,她的动作充满了暗示性,屋外的飘泼大雨给此刻增添了几分暖昧。 桑窈仰头对上谢韫的目光,轻声道:“谢韫。” 谢韫知道,她的勾.引终于要从暗处袒露出来了。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道:"你最好想想自己是在干什么。" 桑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这不重要。 她继续道:“你看你,正经说话的时候也不讨厌啊。” 谢韫:“?” 桑窈坐在了床上,双手撑在被褥上,晃荡着双腿,道:"算啦,我原谅你了。" 还原谅他,真亏她说的出口。 男人漆黑的双眸睨视着她,声音不悦道:“谢谢你的原谅。”“但你最好能说说我是做了什么。” 桑窈略微有些不满,他竟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手指下意识的抓住手掌下的床褥,柔软的触感盈满手心。 桑窈微微蹙眉,怪异感袭来。 />她咦了一声,从床上站起身来,同谢韫道:“你不是说这个木屋废弃很久了吗?” 谢韫目光扫过桑窈坐过的地方,床上被褥完整且干净,这房内摆设有些凌乱,有的地方已经落了层厚厚的灰,唯有这张床,看起来舒适无比。 很显然,有人睡过。并且常睡。 刚进门时,谢韫便注意到了这一点。 但谢韫本身来公主府的次数并不多,包括这个木屋,今日他也是第一次进来,所以他只知道这木屋的来历,其余了解不多。 或许是有下人会在此处偶尔休憩,也或许是因为旁的原因,这些都不重要,他们不过是避个雨,要不了两刻钟就会离开。 只是还未等谢韫回答,风雨中便传来了模糊的一男一女的声音。 “怎么突然下那么大的雨呀?” “谁知道老天爷抽什么疯,都湿透了,快进来把衣裳脱了给我看看。” 女子声音娇柔:“你猴急什么?快跑过去开门。” 房内,两人同时安静下来。 这个木屋的用处似乎变得显而易见了。 桑窈率先反应过来,她跟谢韫孤男寡女,暴雨共处一室实在惹人误会,她睁大双眸,拉着谢韫,因为紧张话都说不利索了,道:“快快快…躲起来。” 谢韫冷着脸,“不躲。” 事实上,他从未做过如此偷偷摸摸的事,也觉得全然没有必要去躲。 桑窈不知道这个臭男人在执着什么,她一个闺阁女子就不多说了,谢韫身份特殊,只要是有关他的,那些风言风语也会传的非常快。 事态紧急,桑窈气道:“你要是不躲,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真的可笑。 她难道以为自己的威胁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