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告辞!”宁照影看西边只留有一点残霞,山林中仅剩一点光线,也不知从此处下山还有多久。
薛穆羽却拦着她,“夫人,在下姓薛名穆羽,这是我的随从薛庭。从此处下山还有一段路程,如今天色已暗,恐有踏空之危险,若夫人信任,便让薛庭送你们下山吧。”
“公子!”薛庭有些着急地看着他。
“嗯,如此天色,薛公子不下山吗?”
“我与云台观道长有约,今日本来就是要上山的,走到此处时见景色甚美才停下吹埙。此刻我将继续上山,赴友人之约。”
“这上山的路也不好走......”大约是被薛穆羽如此心胸折服了一点点,宁照影难得有点良心提醒。
薛穆羽笑道:“夫人放心,此路我甚是熟悉,也多次借月上山,何况我也颇有一些武艺傍身,倒不至于出什么事。我这随从也懂些拳脚,身上也有火折子,就让他护送你们下山吧。”说罢,转头念了一声“薛庭”。
那少年薛庭不再言语,向薛穆羽躬了躬身,便转向宁照影道:“夫人请!”
宁照影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多谢公子,那改日再当致谢。”便领着采苹采菱,随着薛庭一路下山。
再回头时,那薛穆羽已无踪迹,应是自行上山了。
回去路上,宁照影问薛庭,“薛公子是大将军薛绩之子吗?”
薛庭答道:“是的,我家公子现下任羽林中郎将。”
“那真是,深得天子厚爱。”
话尽于此,一路上,四人除了一些“小心”“这边”等语外,便没其他话语。
等薛庭将宁照影送到一处名为“闻柳别业”的门口时,愣了一愣,问道:“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宁照影。”
薛庭当下愣住,姓宁,又是闻柳别业,瞬间便猜到了她的身份。不过他却没多言,只是躬身道:“夫人已经到家,小人先行告退。”
宁照影道了声谢,采菱便拿了些银钱要赏薛庭,却被薛庭摆手拒绝,于是便也不强求,跟着采苹一道一起再倒了谢,直送了薛庭走,三人方才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