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温瓷取出那枚白玉镂雕香囊,把它挂在靠枕头的床幔边。 或许是因为晚上喝了酒,温瓷这一觉睡得很沉。 反观景城的修复工作室内,烟灰缸里的烟头多了一截又一截。 接到温瓷视频时,他刚结束今天的工作,原以为只是个跟平常一样互道晚安的对话,没想到温瓷会在视频里露出那样的眼神,用满是委屈的语气说想他。 从前那些女人,会撒娇,会反复询问他是否喜欢自己。 他觉得没意思,连敷衍都嫌麻烦。 温瓷不问,甚至会克制去表达。 但他,不想见到那样的眼神。 喻阳推开休息室门,烟味扑鼻,呛得他直咳嗽“我以为你在工作室加班,结果你在抽烟。” 盛惊澜扔掉烟蒂,抬起头“帮我订张去南城的机票。” 八小时后的早晨,一家飞往南城的航班驶离跑道,冲上云霄。 中午,在房中刺绣的温瓷忽然接到一通电话,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她顾不得收拾针线,放下手里的东西奔向大门,在停车位上看见那辆熟悉的车。 向来优雅稳重的温大小姐不禁迈开步伐跑过去,隔着敞开的车窗,看见那个昼思夜想的人。 “你怎么过来了。”温瓷从未觉得开口说话需要费这么大的劲儿,才能努力平复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 盛惊澜拎起一个透着颜色的工具箱,勾起唇角“给你送颜料。” 那是温瓷在南城用花瓣做的颜料,离开时没有带走,而他以此物为借口,回应了她的思念。 八月在恋人的缠绵中溜走。 九月初,苏禾苗返校,回到温家。 宋兰芝决定不再强行给她安排刺绣作业,苏禾苗的欢呼声传遍整间院子,连连跟宋兰芝说好话。 宋兰芝实在受不了这粘人的孩子,安排她去做别的事,“你去把阿瓷叫过来。” “好勒”苏禾苗跑得飞快。 消息送达,温瓷抱着平常心过去看望外婆,进屋却被那件雍容贵气的旗袍迷了眼。 紫棠色古法旗袍低调内敛,立领绣花雅致,中式盘扣配上本体繁复精巧的绣花,端庄大气又典雅。 温瓷看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带出惊喜的嗓音“这是,盛家订的那件旗袍” 宋兰芝含笑点头“人老了,速度不比从前,做得慢些。” 温瓷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那一针一线,每一处细节都精美到让她挪不开眼,“外婆,这件旗袍真的太美了。” 不只是肉眼可见的美观,只有真正喜欢苏绣的人,才懂得那一针一线的奇妙之处。 见她看得痴迷,宋兰芝在一旁露出和蔼的笑“喜欢啊” 温瓷亲昵地挽着外婆的手,娇声道“自打您对外宣称不再亲手绣制服饰之后,连我都好久没穿过您亲手绣的衣服了。” 宋兰芝眼角笑出褶皱“等我们阿瓷结婚的时候,外婆还要亲自给你绣嫁衣。” 现实话题一下把温瓷拉回神,语气带着女儿家的羞意“外婆,怎么又扯到这事了。” 宋兰芝趁机敲打“下个月就满二十五了,你还不懂我的意思” “才二十五,早着呢。”温瓷插科打诨,好不容易才跳过这个话题。 祖孙俩一起吃了顿晚饭,宋兰芝要去出去散步,温瓷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今晚的院子似乎格外明亮,温瓷拿起手机,把之前拍的旗袍照片发给盛惊澜,手指还在打字,盛惊澜的电话直接弹过来,“看到照片了。” 温瓷便在电话里告诉他“给盛奶奶的旗袍已经做好了,估计这两天,外婆的助理就会联系你。” 盛惊澜反应很快“到时候我过来取。” “嗯”温瓷拖着嗓音,忍着上扬的语气,“我可以跟外婆申请,亲自送过去。” 电话那头的人故作惊讶“还有这种好事” 温瓷举着手机在院子的碎石路上踩来踩去,语气带着三分骄傲,“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想要什么谢礼” 她倒没想索要谢礼,正要开口时,听到电话那端的喻阳在喊盛惊澜的名字,温瓷才反应过来,“你在忙吗” 盛惊澜对前方的喻阳打了个手势,依然保持通话,“有场拍卖会,进去凑个热闹。” 温瓷“噢”的一声“那你先去,有空再聊。” 在会场外停留的男人不爽皱眉“宝贝,你这么洒脱的反应会让我觉得这场拍卖会真碍事。” 不正经的话又出现了。 温瓷站在原地捂了捂脸蛋,“你少来。” “好了,我该进去了。”盛惊澜收敛神情,不再逗她,只是故意停顿一下,衔着笑,“温小姐可千万要亲自把旗袍送过来。” 盛惊澜挂断电话,转身跟喻阳走进会场。 他们即将参加一场香港的拍卖会,盛惊澜受那位钟表收藏家的邀请过来替他们掌眼。 喻阳充当盛惊澜的助理全程陪同,经过入场的回廊进入大堂,喻阳四处张望,目光忽然定在一个穿旗袍的女人。 当然,不是温瓷。 喻阳盯着前方,只看到侧面,顺手扯过盛惊澜问道“惊澜,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女人身着烟粉色开襟旗袍,融合现代设计的轻纱袖口灵动飘逸,花团暗纹显得显出几分古韵秀气。 同样身着旗袍,跟温瓷确实截然不同的风格和感觉。 盛惊澜随意眺了一眼,收回视线,“不觉得。” 在外面穿旗袍的人占少数,若是遇见,在人群中就会显得格外突出。恰好那女人转过身来,喻阳看清那张脸,几乎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