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她终于释放情绪,盛惊澜重新迈出脚步,然而在他出现的瞬间,温瓷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盛惊澜走到她面前,注视着她的眼睛,问“看到我,就这么不开心” 她直接瞥开眼。 盛惊澜捏抬起她的下巴“说话。” 温瓷抓住他手腕,把那只手从自己面前拿开,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踢到石块。 “嘶。”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半蹲下。 祸不单行,忽然上涨的海水打湿了她的长裙。 温瓷皱起眉头,还来及碰到脚,身体骤然腾空。 盛惊澜轻松地抱起她,离开沙滩。 回到别墅,他把人放在沙发上,亲自检查。 当那双宽厚的大手托起她的脚,温瓷微启唇,下意识想起在宁城山上,那个人温柔地替她揉脚。 温瓷闭上眼,无意识地蜷起脚趾。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手机铃声响了,盛惊澜当着她的面接起电话,盛老太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惊澜,听喻阳说,你这段时间都不在景城,是不是又跑南城去了” “怎么”他没有正面回答。 老太太把这当做默认,笑呵呵地在电话里说“好久没见阿瓷了,要不改天你带阿瓷来景城住段时间。” 盛惊澜饶有兴趣地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却见她毫无反应。 盛惊澜继续跟电话里的老人搭话“看情况。” “要不是我这身子不中用,我都想去南城玩一玩,见见未来亲家。”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老太太已经预想得很遥远。 原来是拐弯抹角催婚来了。 他捻着手指,劝电话那端的人放平心态“奶奶,你想太多了。” 要是让老太太知道温瓷跟他闹分手,肯定气昏头。 温瓷垂下眼眸,静静地坐在那儿听他应付老太太。 挂断后,盛惊澜又来问她“奶奶很想你,要跟她说说话吗” 向来心软的温瓷挥开他手,以此作为回答。 时间一晃而过,温瓷来到岛上已经第四天。 昼夜温差变化大,她不幸感冒,开始咳嗽。 盛惊澜给她备了药,吃完也不见好,白天咳,到了夜里听着更难受。 盛惊澜带她去医院检查,温瓷没有拒绝,她并非故意为难自己的身体,也希望尽快恢复健康。 抽完血,温瓷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看到前排的小孩哭着趴在父母怀里,父母都在哄他。 “怕吗” “还行。” “你该说怕。” “为什么” “因为我会哄。” 温瓷怔怔地望着前方,一串记忆深刻的对话在耳边回响。 “小心着凉。”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在耳畔,盛惊澜拎起她抽血时脱下的外套往身前扣拢。 温瓷斜仰头,透过朦胧的灯光,似乎看到那个腹部绞痛的晚上,男人脱下外套给她暖脚。 医生开了药,先要做皮试再挂点滴,镯子碍事,温瓷把它取了下来,盛惊澜负责保管。 一个半小时的点滴,温瓷精神不好,中途昏昏欲睡,睁眼时发现自己靠在盛惊澜怀里。 她抿了抿唇,重新闭上眼睛,直到点滴结束。 这次遇到的医生性格也好,在电脑上写报告时还顺口提醒“年轻人开心点,身体能感知到你的情绪,心情不好是容易生病的。” 离开医院的路上,盛惊澜故意逗她,“没听见医生说,要多笑笑” 温瓷无力地钻进车厢,懒得搭理他。 回到别墅,温瓷沾床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管那人是否还待在自己的房间。 盛惊澜在旁边站了会儿,从外套兜里取出玉镯,捏着她手腕准备戴上。看见她手背上输液留下的痕迹,在套入指间时停顿了一下,最终把镯子放在床头柜上。 温瓷半夜渴醒,伸手去端水,不小心一拂。 脆弱的镯子摔在地上,断成两截。 靠在桌边的男人骤然睁眼,顺着她的视线看见断裂的东西。 四目相对,温瓷没有解释。 他起身推开椅子,缓缓走到床边,弯腰捡起断成两截的东西,说了句“能修复。” “咳咳咳。”温瓷颤抖着手把水杯放回柜上,抬头望着前方那道高大的身影,主动对他说了连续几天来的第一句话,“盛惊澜,放我走吧。” 她忍着喉间的痒意,第一次在矛盾发生后对他展露平和的一面,“我知道你不会真正伤害我,所以我也没有逃跑,但这几天相处,你还没看清楚吗即使我们每天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无法交流。”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们不合适的意思,每说一句,盛惊澜手上的拳头就握得越紧。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他手上的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就算你的修复技艺再高超,也不可能让它变得从原来一模一样。” 终于,他忍无可忍,一拳砸在墙上,手背青筋暴起,“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我给过的。”她平静如水的语气浇灭盛惊澜心里那团火。 他就像一个被夺走心爱玩具的小孩,不折手段把玩具夺回身边,却没考虑过玩具在被争夺过程中是否会受到损害。 她不是任由摆布的玩具,她会痛。 “咳咳。”温瓷轻按喉下,咳嗽两声又继续道,“你一定在想,明明这几天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依然不领情,不肯给你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