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清底细的太多,势必影响行动的结果。
可他们一旦帮了倒忙,姬踏月就有性命之忧。
手指敲着椅子把手,燕来十分烦躁,一边觉得有些道理,一边又觉得他们一个个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正天人交战时,白斩霜来了。
堂内气氛近乎凝滞,他左右看看,径直将留影符放到燕来面前,附身耳语几句。
燕来微微挑眉:“她真这么说?”
白斩霜点头。
燕来皱眉思索片刻,将留影符放给大家看。
在众人凝重的脸色中,他道:“我同意赵长老说的,但我觉得清越书院应该继续搜查阵法,孤月山交给我等就行。”
曲学怒道:“燕宗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燕来睨他一眼,“难不成,那些半成品邪阵就不找了?”
南召寺的长老赶忙出来打圆场:“我们跟清越书院的人一起吧,孤月山就交给你们了。”
有南召寺陪着,曲学脸色好看了些,只气仍不大顺,继续找茬:“没得商量,我们怎么也要派几个人去!”
“去拖后腿?”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两人说着又吵起来,议事堂众人赶忙相劝。
开局就闹了矛盾,接下来议程也很是不顺利。只要是曲学说的,燕来就必定反驳两句,反之亦然,争吵声几乎把议事堂的房顶掀开,一直吵到后半夜,才终于商量出个章法来。
如今他们终于确定幕后黑手的目的、手段,是时候把这事公布开来,毕竟事涉整个修仙界,每个人都有知道的权利。
若是他们能加入进来,压力也能减小不少。
至于孤月山那边,崂山和莲玄宗的弟子先过去,待摸清些底细之后,南召寺和清越书院再跟进。
曲学仍不大满意,到底没说什么,各自调度弟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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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无盈与师弟风尘仆仆赶了一路,在孤月山外一个小镇里落脚。小镇不大,只一家客栈,客人颇多,坐满了大半个店面。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随便点了两碗面一壶茶,就算是打点了五脏庙。
人生地不熟,两人都怕进了贼窝,不敢多言,抄起两支筷子闷头往嘴里送面。
周围的食客谈兴正浓,孟无盈支着耳朵听了听,发现说的正是轰动修仙界的大事——夺尽天下气运的邪阵。
一人愤愤:“天下怎会有如此自私无耻之徒!他夺了气运,就不管别人死活了,要是被老子逮住,老子非打得他满地找牙,叫他下辈子都不敢生出这种念想!”
另一人道:“我听说几大宗门都被耍得团团转,到现在也没抓到人。就凭你?还是趁早歇吧。”
“何止是没找到人,几大宗门这次是丢脸丢到家了。”又一人接起话茬,“莲玄宗的一个弟子叛出宗门,投靠邪修,还偷了一件重宝呢。”
师弟妙言小声问道“师兄,是真的吗?”
“真真假假,等遇到莲玄宗的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妙言点头,又去听那些人说话。
“不是有句话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吗?反正我是要去帮忙的,帮不帮得上,总要帮过才知道。”
“这话说得有道理,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这人说完,食客接二连三地加入,唯独角落里传出一声:“不自量力。”
孟无盈耳朵尖,装作不经意地扭过头,一眼就在人堆里锁定了一个中年。
这人穿得很不显眼,一身灰扑扑的袍子,头发随意扎在脑后,吃一颗花生米嗦一口酒,目光透过乱发阴冷冷地盯住那些高声畅谈的人。
孟无盈直觉这人有些问题,一个纸人从袖子里滑落,贴着地悄无声息游过去。
等妙言吃好,孟无盈结了账,起身便走,好似刚才所见都是错觉。
客栈里依旧热闹,众人或忧或惧,豪气干云有之,惶惶不安亦有之。
慢悠悠走出去一段后,迎面碰上蓝凝雪二人。
孟无盈奇道:“怎没见卓师妹?”
想到小师妹得知自己来不了后满是怨念的脸,蓝凝雪失笑道:“被事情绊住了脚,一时半会儿怕是来不了。”
孟无盈又问:“姬师弟是在陪卓师妹?”
蓝凝雪道:“他被别的事情绊住了脚。”
孟无盈:“……你们莲玄宗的弟子还挺忙的。”
顿了顿,他想起客栈里听的事情,又问:“听说你们有个弟子叛出宗门了?”
蓝凝雪看他一眼,微妙道:“是啊,说不定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