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哪知道半夜还有人出门!
纸人字迹龙飞凤舞,将昨日情形讲了一遍,末了,又画了张惟妙惟肖,问道:你看看是不是孤月山的首领?
待到姬踏月确认,纸人又絮絮叨叨地写起来:他身为孤月山的主人还要偷偷的去,那地方肯定有惊天秘密,他不愿别人知晓,连刻画阵法这种小事都要亲力亲为!
写到这,他忽地好像打通任督二脉:你说,这东西是不是跟邪阵有关?这边一启动,整个邪阵就都跟着运转了!
以祁逋的多疑,这个推测也不无可能。
他正思忖,纸人上的字又变了:木灵珠出了孤月山,宋平等人同行。
纸人身上字迹话锋一转,一惊一乍地写:你不比那个什么宋平厉害?怎么不叫你去!
以祁逋的性格,像他这种半路出家的,哪怕有着傀儡咒,也得不到什么信任。何况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拿来要挟莲玄宗。
毕竟他只是身中傀儡咒的倒霉蛋,莲玄宗未必不会顾忌受害的同门,投鼠忌器,说不定真能叫他占了便宜。
只不知他这个人最后会成为插在谁心窝上的刀。
纸人没察觉到姬踏月的情绪变化,又絮叨着写:追查一事由卓飞星主导。
姬踏月唔了一声,倒也不觉意外。
所谓能者多劳,追溯既号称无物不可追,追踪几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客栈里那个中年男人的确是孤月山的人,顺着他这根藤,卓飞星摸出了一串的瓜。旋即,几大宗门的弟子接连下山,意欲扫清这些歪门邪道。
外面纷纷扰扰,没有影响到卓飞星半分。
如今,事情已不如当初繁杂,加之最近一直压榨自己,她于追溯这门功法的修习上更进一步,应付起来越发得心应手。
她盘膝坐在蒲团上,微微仰头,目光落在日晷投射出的光幕上。
光幕中,姬踏月微微垂眸,恰与卓飞星目光相对,平白生出几分隔窗对望的意味。
被蒙在鼓里的愤怒、惊惶已不如当初浓烈,更多的还是对他处境的担忧,卓飞星盘算着日前诸多事端,默默告诉自己,就快了,他们很快就能再见。
松无匆匆从外面回来,推门正见此光景,不由咳了一声,将自家的小徒弟目光吸引过来,问:“别人都下山了,你就不急?”
卓飞星又看回光幕,语气极淡:“不急。”
松无稀奇看她一眼,怪道:“不像你啊。”
“飞星,你是怎么想的?”
卓飞星装模作样地叹气:“我能怎么想,我小师兄不让我去,我当然是不去给他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