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会下水吗?”我坐在草地上,呆呆地看着湖面问。
“不太可能……那不是等于自杀吗?”他说。
我看向他,他看着我,手突然在我耳边晃了一下,我感觉自己脸边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克鲁修笑了笑,小鹿一样的眼睛里闪烁起星星点点的光辉,他起身向远处走去。
我把耳边的东西拿下来---那是一朵小雏菊。
我笑着冲过去把他拽回来,把雏菊别在了他耳边;克鲁修笑着低下头,他温暖辄止的笑意恍然间让我从秋风萧瑟的九月回到了春日暖阳的四月。
他是美好的,值得用太阳来形容。
两天过去了,列出的地点全被我们翻了个底掉,但仍一无所获。
星期四晚饭时间,我们在礼堂里聚成一堆,不远处是瞪着毒蛇眼睛观察我们的艾弗里---这几天我们扎堆频率太高了,他或许是在怀疑我们要想办法对付他,但显然我们根本就没空理他。
“没办法了。”阿斯说:“只能去禁林了。”
“会不会太危险了……”艾薇抱住我的胳膊:“禁林里什么生物都有啊……”
“所以你们需要我,我最近自学了几个攻击性咒语。”戴贝丝说。
集体愣了一秒之后,阿斯难以置信地问:“…什么?!”
“不是单纯为了帮你们。”戴贝丝说:“我最近在研究生死水,需要找材料。”
不愧是她,这种学术精神我一辈子都学不来……
“咳咳…好吧,那明天晚上熄灯后半小时,所有人准时在七楼楼梯口集合。”阿斯说。
躺在床上,我看着丝绸的帷帐在黑暗中隐隐泛着月光,竟然兴奋地睡不着觉。
“就这点出息!”我在心里骂自己。
等戴贝丝把生死水熬好了,我绝对第一个要来一份备在床头。
一番心理斗争之后,我还是拿起魔杖偷偷溜下床,向休息室外走去。
这时才是真的寂静,霍格沃茨在黑夜中沉沉睡去,月光倾泻下催眠的动人音符,钻进巨大厚重的玻璃窗缝间,顺着大理石阶梯静静地流淌,为坚硬寒凉的甲胄披上一层随风轻动的薄纱。
我手持亮起白色光点的魔杖,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影子被无限拉长,每走一步,光影的变幻都像是无限的虚空被撕扯着变形。
我的心跳都如擂鼓般在耳边听得一清半楚,脑子里的想法像是已经大声喊出了口。
“去厨房看看吧。”我想着,尽管从八楼走到地下对第一次独自夜游的我来说难度不小。
我在寂静的行走中获得了平静,以至于在六楼碰见洛丽丝夫人的时候我都没有手足无措。
我把魔杖熄灭,悄悄蹲在了一尊甲胄旁边;身后干哑的猫叫渐渐远去---看来它是在追别人。
这层有点危险,我最好赶紧离开。
我起身向楼梯走去,却在拐角处硬生生撞在了一个人怀里。
我的心猛地紧缩,下意识要拔腿就跑,但黑暗中却传来了韦斯莱中的一个的痛呼。
乔治点亮了魔杖,他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嘶……闪电小姐?!”
我锤了他一拳:“你丫吓我一跳!”
“哎!嘶…你轻点,你知不知道你打人有多疼?!”他龇牙咧嘴地说。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了?!”
“列车上!”他的语气有点委屈:“……那只是颗荔枝糖。”
我愣了一下,“……谁让你们先给我吃多味豆了。”我心虚地说。
“那都是弗雷德的主意!”
“那你也是帮凶……弗雷德呢?怎么就你一个?”我问道。
“跑散了。”乔治说:“刚才碰见洛丽丝夫人了。”
看来洛丽丝夫人是去追弗雷德了。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我。
“我去厨房。”我看着他奇怪的表情:“…饿了不行吗?”
“……不是……跟我来。”他举着魔杖向前走去。
乔治带着我回到了八楼,来到走廊尽头的胖夫人面前。
“凤凰羽毛。”他低声说---肖像挪开了,乔治钻进那个小洞口,向我招了招手:“进来吧!”
我不明所以地跟着他钻进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一个舒适的圆形房间,摆满了软绵绵的扶手椅,壁炉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升起一小片金黄温暖的火光。
他把手伸到壁炉后面,似乎转动了什么东西,随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响起一声脆响;乔治走过去掀开一小片地毯,露出了一个一人宽的洞穴,窄小的台阶向地下通去。
他们是说过这里有一条通向厨房的密道来着。
乔治点亮了魔杖走下密道,向我伸出手:“……闪电小姐,不知我是否有此殊荣为您带路,如果您不嫌弃的话。”
我为这新奇的探险激动不已,连递给他的手都是冰凉的。
刚刚走下密道,我头顶的小门就闭合了,乔治手里的魔杖散发的白光变成了唯一的光源。
这里的石壁潮湿而崎岖,台阶是木质的,但不知道已经暗无天日地泡了多少年---我们每走一步脚下都危险地嘎吱作响,伴随着忽远忽近的滴水声,有种诡异的刺激感。
我小心翼翼地走着,心里默默计算着楼层数,猜想着如果下一步台阶塌了我们会掉到哪儿去。
乔治迎合着我的速度缓缓向下走,他的手宽大而温暖,能让我在这黑暗与未知中寻得几分安全感。
“还挺浪漫的,是不是?”他笑着说。
“……浪漫个鬼。”我说。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总算到了尽头---乔治敲了敲台阶通向的那面黑乎乎的墙壁---那是一扇门。
一个家养小精灵为我们开了门:“是两个学生---”它愉快而礼貌地把我们带进了厨房:“请进---”
我一时无法适应厨房里明亮的暖黄色光线,使劲地眯了眯眼睛:“多谢啊---”
“你以后也可以走这条路来,从塔楼走到地下多费劲啊!”乔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