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说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让他们带自己去找母夜,因为同为‘虚无’概念的两者,是彼此之间最了解的,如果母夜愿意帮忙的话,对付普罗拉亚会变得简单很多。 直接去找普罗拉亚开片,不是不行,假设难度大概是100的样子,如果找到母夜帮忙,难度可能会下降到3或者5? 用虚无反制了虚无之后,普罗拉亚就只剩一块肉了,对付起来不要太容易。 人类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会制造并利用工具,以及工具人。 所以他的原计划就是要找母夜帮忙的,但有点难度需要克服。 首先是母夜所在的位置非常神秘,只有无尽家族才知道。 可命运死了,疯狂说的话分不清真假,绝望是个失败主义者,因此都不怎么靠得上。 那么能指望的带路党就只有欲望、毁灭、死亡和睡魔。 其次是,说服母夜可能有点难,因为她的立场从来不在人类一边,作为虚无,她也是希望万物归虚的,只不过和普罗拉亚主动推动这件事不同,她的选择是等待。 等着万物自然消亡,等待宇宙自然崩塌,等待一切发展到极致在烈火烹油后渐渐地归于虚无。 普罗拉亚激进,母夜比较被动,无限意识和无限无意识的区别,但在万物归虚这一件事上面,她们两姐妹的立场反而是一致的,想要说服她,恐怕得用点阴招。 但自己想要用阴招来逼母夜上车,无尽家族应该也猜到了,他们可不一定愿意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看她走进丧钟的陷阱。 这都不是不一定的程度了,看看路西法也在这里坐着就知道了,他大概也是来找母夜的吧? 但无尽家族没人点头,就连他都得尬在这里。 翅膀张开,威势全开,犹如上帝亲临的架势,路西法摆这样子可不是给苏明和康斯坦丁看的,而是在胁迫无尽家族的这些人。 可惜,人家不吃这一套,因为概念实体就算杀了也没用,一方面早晚会有人接班,另一方面,杀死概念实体,意味着宇宙平衡的进一步失控。 这都不是只涉及多元1了,无尽家族的生死,关系到所有DC和V社旗下的宇宙,也就是超时间流层面。 所以苏明提出了要求之后,无尽家族之中只有死亡朝他轻轻地摇摇头,其他人都像是没听到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情。 睡魔在打盹,疯狂在傻笑,毁灭在用指甲刀毁灭自己的指甲,欲望则照着镜子涂睫毛膏。 “你也看到了。”路西法一摊手,表示了自己的无奈:“你想到的事情我都想到了,在我的兄弟提示7这个数字的时候,我就联想到了无尽家族,之后见了伊莲一面,然后就直奔这里来了,但他们这些家伙啊,软硬不吃。” 照在大家身上的光线很温暖,但气氛却很沉默,不远处传来小鸟的叫声,风送来了青草的香气。 “他们都是概念具现体,是有着自己运转规则的,你想要让他们跳出规则,应该让伊莲过来的。”苏明从腰包里摸了一瓶酒出来,顺着长桌推给了另一端的路西法,示意对方别上火,先喝点酒润润嗓子。 给路西法的酒是一瓶红酒,人们都说红酒的诞生是上帝赐予的血,这要是过去,路西法肯定会说点关于上帝和月经的笑话,但现在他说不出来了,只是张张嘴,默默地拧开了软木塞。 很久以前,死亡就给苏明讲过,她是死亡,但也不全是。 庞大的死亡概念包罗万象,而她只不过是概念选出来的一个具现体,确实掌握了强大的权利,但这些都需要在宇宙诞生之初就制定好的规则内行事。 就比如说最简单的规则之一——死者不能同时拥有生命。 乍一听,这不是废话吗?但仔细想想就会明白,如果没有看起来理所当然的这项规则,就会出现既是生又是死的怪物了,那可不利于宇宙大体系的稳定。 当然,凡事都是例外,这样的怪物确实存在一个,那就是神速力位面中的黑闪电,但即便如此,神速力还是对他的使用进行了严格限制的。 无尽家族代表着当前宇宙至高的七种概念,但每一种概念,在享有权利的同时,也有对应的义务;限制别人行为的同时,也限制着自己。 “如果伊莲能来,我当然会拖着她来。”路西法叹了口气,他伸手摸摸自己的金色翅膀:“可惜不能,她是未来的上帝,但不是过去的上帝,他们俩之间有着协议,她是不能走出那个乌托邦的,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说实话这是有点抽象了,有点像是佛家的什么过去佛,未来佛的说法,不过苏明不用懂那些,他是穿越者啊,伊莲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 自己千里迢迢跑到命运老家来,又坐在这里和无尽家族扯淡,而没有去找伊莲,不就是因为这个嘛。 伊莲作为第二个上帝,她是圣女、圣人、圣灵三位一体,比起圣父、圣子、圣灵的那个白胡子老头也一点不差,在漫画中概念对拼也是平手。 最后上帝和她各退一步,上帝不再拿世人的悲剧取乐,不再出手干涉人间之事;而她也必须离开人间,脱离人的立场,去往自己新建的小宇宙内旁观。 她其实也只不过是个中学生的年龄,只能退学了,现在天天蹲在自己的世界里,用泥巴捏了一些什么会说话的海狸呀,长着鹿角的帅哥啊,陪她玩过家家,或者一起野餐喝下午茶。 是个好孩子,但还是被过去的上帝坑了,给自己下了那么一个限制。 要说能不能把她弄出来?其实也有办法,如今上帝之躯已经死了,只要联合路西法,把剩下的上帝之声、上帝之手、上帝之怒这些分裂出来的化身也全部做掉,那伊莲就会成为新的上帝,自然想去哪里都没有问题了。 但如今还对付普罗拉亚呢,再去招惹那群东西,实在不明智。 “我能明白。”苏明回答路西法,看着眼前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