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砰砰砰! 街道上的枪声不绝于耳,圣杀者已经尽力开火了,但是他每次不是子弹落空,就是打中了别人留下的尸体。 要知道他是无限子弹啊,对方还要换弹呢,结果这都比不过。 怪物么?如果气味没错的话,街道另一头的只是个普通人,世界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怪胎? 开枪比圣徒都快,而且弹无虚发? 圣杀者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接受现实,因为两人的比试从这条街到另外几条街,从马下换到了马上,他一个人头都没有抢到。 全镇六百多口人,全被对方点名一样杀光了,而且每次都是圣杀者的枪口对准谁,那个人就会被抢掉。 靶子死光了,梦境将要再次重置,但圣杀者却阻止了这一过程,他沉默地下了马,缓步走向了对方。 镇子安静了,只有风滚草从一旁蹦蹦跳跳的跑过,还有头顶的正午艳阳见证了一切。 圣徒收起武器,手掌按着枪套,脸上毫无表情,但是他的心中却并不平静。 “你枪法不错。” 两人缓缓接近,直到双方间隔二十码。 他停下了脚步并高声喊话对方,很久没有说过话了,那嘶哑的嗓音就像是在拉开破旧的风箱。 “你也不错。”神秘人一耸肩,表现得很轻松,两把手枪在他手中转个不停,唰地一声插回枪套。 圣徒又高声喝问:“你是谁?” 只见对方撩了一下长风衣,按了一下头上的牛仔帽:“你又是谁?” 神秘人把这个问题还了回来,声音中充满了玩味。 可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问题,差点就难住了圣杀者,他知道自己是谁,是被上帝和天使饲养的杀手,是为了报复一切的恶灵,是杀手中的圣徒,也是能杀死圣徒的杀手。 但就在他要脱口而出自己代号的时候,他停下来了,因为在记忆的深处,他记得自己应该有个名字,一个人类的名字。 只不过这近乎无尽的梦魇和不知过去多久的时间,让他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名字了,明明就在嘴边,甚至肌肉都按照过去的发音口型张开了,但就是发不出声音。 他茫然,惶恐,随后勃然大怒。 上帝和天使都该死,他们竟然让自己忘却了以前身为人类的证据,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忘记了死去的妻女?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 无尽的恐惧淹没了他的心智,但很快双枪的冰冷触感就将其转化为了杀意,他的怒火只有通过杀戮来发泄,只要有了机会,一定要把天使和上帝都杀了才行! 不光是为了自己的遭遇而报仇,更是为了无情的上帝夺走了自己最珍爱的人。 “我是圣杀者,一个赏金猎人,德克萨斯最好的枪手。”他只能这么回答,回忆自己名字的事情可以先放放,眼前这个不确定的变数还站在那里等着他呢。 可生活在上上个世纪,思想淳朴的圣杀者想不到丧钟的套路。 苏明听到了他的这个回答就知道鱼上钩了,他往下压了下绞杀变形成的帽檐,用惊奇的语气开口道:“奇怪,我才是圣杀者,一个赏金猎人,德克萨斯最好的枪手,你为什么说我的台词?” “......” 杀手圣徒万万没想到,这个陌生人不光抢走了他所有发泄怒火的靶子,还连他的代号和身份都要抢走? 今天抢走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明天抢走自己的记忆?后天是不是要把死去的妻女都抢走? 一切肯定都是上帝的安排,好一个上帝! 于是,他恐惧,他愤怒,手指就像是弹钢琴一样在枪柄上跳跃起来。 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对方也开始活动手指,再次抢走了他想要说的话,只听到对面那促狭的声音说道: “看来我们的目标有点冲突,那不如我们就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争端吧,午时已到,生死由命。” “很好,但我的生死我要自己掌握。” 圣杀者撩开了长风衣的一角,露出了枪套。 正午是最公平的决斗时间,太阳不会朝任何一个方向倾斜,不会有人被阳光闪到眼睛,虽然有些人会在靴子上贴镜子来作弊,但是圣杀者不屑于玩那些把戏。 他就是最好的枪手。 对方很强不假,出枪快如闪电,战斗嗅觉敏锐得像是荒野上的狼,但他很有把握。 因为他的枪与众不同,他只要开枪就必定命中目标,被命中的不管是神明还是恶魔,统统都是死路一条,更何况一个凡人? 英国式的决斗更像是贵族礼仪,双方会分别使用一对手枪中的一把,决斗前还有公证人要检查枪械和子弹,要签各种文件留下遗书什么的。 但西部牛仔不按那一套来,在狂野的西部,你有好枪用,那就是你的本事,赢在武器上任何人都不会有什么话说。 两人来到了一处十字路口,这里视野开阔,两个风衣人各站一方,手都放在大腿边上。 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个桶子滚了过来,撞在了酒吧门前的柱子上。 圣杀者瞟了一眼,发现桶里有一只穿衣服的猴子,大概是哪个马戏团跑出来的。 随后他开始凝神静气,等待镇上的自动钟声响起,那就是决斗的信号。 指针移动,近了,更近了,当所有指针都重合在一起的时候,那铜制的计时器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铛!铛!铛......” 第一声钟响几乎和枪声重合在了一起,就在桶里的波波还心慌地抓着桶盖的时候,决斗的二人就胜负已分。 不同于过去的决斗,这场决斗没有人倒下,是谁赢了呢? 波波把眼睛凑到了木桶的孔洞上。 随后毛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