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的构想很好,如果没办法正面打败入侵者,那么就构造一个入侵者已经被打败的现实。 这是因果律的一种简单应用,先弄出‘果’,宝石自己会形成导向这个结果的‘因’。 但丧钟依旧平静,就任由红色的雾气将他包围,就像是放弃了抵抗一样。 亚当剧烈喘息着,在红雾中等待着,他想要看到一个自己胜利的现实,一个能将对方变成家人和爱人的现实。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当红色颗粒状的雾气再次回到宝石之中,他还站在原地,丧钟也还漂浮在不远处的面前,那身黑黄盔甲的主人,甚至还有闲心掏耳朵。 “你叫那么大声干嘛?有本事你喊物管啊!” “不...不!这不是真的!”亚当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在这片无色的空间中悬浮着打滚:“为什么,为什么神灵们没有帮我?它们明明这样爱我。” “呵?为什么?因为你太高看自己了。” 丧钟笑着摇摇头,拎着巨剑缓缓向亚当飞去,面具遮掩了他和善的笑容: “神是爱着世人的,放在这个宇宙里这个说法没错,但他们的爱也是无序混乱且自由平等的,它们有多爱你,就有多爱我。也许你疯狂的脑子可能想不通这个道理,那我举个例子,你更爱自己左手上的一个细菌?还是更爱右手上的一个细菌?” 此时此刻,两人所处的空间已经是一片惨白,就像是画作被洗去了所有的颜料,只剩下简单的线条和阴影。 两人虽然还有着颜色,但显然丧钟的颜色更加鲜艳,因为他手中的剑依旧在大放光芒。 “可是我的空间宝石,它本应该......” 魔士放下了双手,他双眼无神地看着步步逼近的末日,喃喃地说着。 “你还是不了解多角者,你跟旧日支配者们所掌控的世界讲什么‘本应该’?” 听了亚当的可笑发言,苏明举起了手中的巨剑,好心回答的同时搅乱对方的思维: “在这里的一切就没有什么是可以用常理来判断的,空间宝石虽好,但它的权限可比不上古老者们对这个宇宙的掌控力度,因此,只有他们愿意让你改变,你才能进行改变。神给你的,你不能不要,神不给你的,你连想都别想,这就是当信徒的悲哀。” 如果在别的平行世界,一个无限手套和宝石的持有者都没有这么好对付,但癌变宇宙里,可不是几枚宝石说话就能算的。 亚当低头看着自己的无限手套,短时间内三次最大化的驱动其发力,金色的手背上已经出现了隐约的裂隙。 他摘掉了手套,将其丢在一旁,弃如敝履: “可你为什么可以?你明明改变了这一片空间,为什么?” “因为我这把剑是个疯子帮我造的疯子剑啊,我自己可以不信旧日支配者,但我可以让它暂时信一会嘛,你听说过器灵嘛?一种寄宿在武器或道具中,具有自己思维的意识体。” 丧钟的手掌摩挲着剑身,笑着摇摇头,亚当一直以为自己的对手是眼前的人,应该没料到他的对手根本不是人吧? 说到底,在这个不讲理的宇宙中,还是要比谁更疯。 “你杀不了我,因为死亡已死!我只要活着,你就实现不了你的目的!”亚当抛弃了手套,转而开始使用魔法,他一把掏出了自己的内脏,以此为祭品开始念咒:“奈亚拉托提普,Fhatn!请帮助我阻挡眼前之人......” “噗,你叫谁不好,叫这位?”苏明这次是真被逗笑了,他叹了口气:“行了,滑稽戏到此为止,惨死和死翘翘你选哪种?好吧,看来你还想抵抗,我就替你选后者好了。” 和光剑融为一体的夜幕大剑只是一抖,周边的无色空间就瞬间爆裂,天地间仿佛有血雨落下。 但没人能看清一闪即逝的攻击,就仿佛一切都是错觉,再看如今恢复了正常背景色的宇宙空间时,就能看到亚当的脑袋已经脱离了身体,落入丧钟的手中。 “还真是没砍死。”苏明点点头,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抓起一旁的无头尸立刻塞进腰包里:“看来弑神者认为你不算是坚固的东西啊,但这不要紧,走流程吧。” 说着,他也不等亚当回答什么,就从腰包里又抓了一把盐出来,按在金色的脑袋上一阵猛搓。 盐搓热了,脑浆都被巨力从七窍里挤出,可亚当还是没死。 “嗯,再拿生命原力试试。”去掉了那层带有魔法防御效果的粘液后,手感就好多了,苏明一边拎着脑袋去追先走一步的杜姆几人,一边还拿人头做实验。 黑色的太阳再度浮现在他身后,不过鉴于还在吞星的体内,这无尽的黑光并没有发散出去。 而‘生命转移’这个原力技巧一出,苏明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什么都没抽到。 “啧,看来你在过去就死了,如今只是被赋予了虚假的生命使用权,生命的源头还是在宇宙中,在神灵们那里,你只不过寄生在宇宙里的一只虫子。” 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太贴切,准确来讲,更像是‘脱落的头发又被植发医生种回了头皮上’。 魔士亚当和那些疯掉的英雄应该都等于是这些头发,这块头皮就是异变后的癌宇宙,它是滋生疯狂和混乱的生命土壤。 “我和宇宙是一体的,真神爱我!” 只剩脑袋的亚当不知道丧钟做了什么,但他还在叫嚣。 “闭嘴吧你。”丧钟把手指塞进对方嘴里,扯断了他的舌头,掏出来在掌心中一把捏爆:“我知道痛苦只会让你感觉到生命的意义,感受到活着的幸福,但很快你就会后悔了......” 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其他的阻碍了,苏明顺利地和大部队汇合。 此时杜姆正在看着众人向那仿佛恒星般大小的心脏上撒盐,并且对工作进展的缓慢很不满意,但看到丧钟归来,他还是收起了情绪: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