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和毁灭博士一直都没有就调查方向进行直接交流,因为他们都知道,不管在仇杀者还是其他的名单上,都缺少了一个既懂魔法能沟通旧日之神,也同样重视科技基础的人。 那就是癌变宇宙中的杜姆,那个异世界中的同位体。 仇杀者被苏明按照名单一个不剩地干掉了,里面没有杜姆这号人。而博士自己也清楚,如果拥有时间机器,他不可能在世界危机来临之时那么容易地死掉。 同时擅长魔法和科技的人,命应该挺硬的。 而且看样子,他应该是做出了一些什么事,能够和马维尔领主分庭抗礼。 刚才杜姆找到的东西就是一份魔法信件,在信中提到,癌变宇宙的毁灭博士和多角者有一份协议,他在混乱的地球上保存了拉脱维尼亚的独立性,也保存了科技存在的基础。 他是如何做到的,又是如何取悦多角者的,信中没有说明,这封信的内容与其说是要和领主协商什么事,不如说是单纯的通知。 ‘我和你家老大谈好了,你以后别来烦我。’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羊皮纸有被揉过以及踩踏的痕迹,显然当时收到信的人不是很开心。 “确实是杜姆的风格。”毁灭博士拿着信这样说,随后使用了一个追踪魔法:“如果是杜姆的话,杜姆应该会带着国民一起藏身进入某个维度,毕竟现实还是太畸形了。” “你这话说得像是绕口令一样。”收完尸体的丧钟正在把装满污秽的金色浴缸倒过来拍打,里面的黏浆像是果冻一样有点吸住了:“我能听懂,但只关心结果如何。” 红色的光影从杜姆的铁手中流出几缕,明明是半透明的气雾状,却仿佛有着重量,如水流淌。 几秒之后,毁灭博士皱起了眉头: “杜姆找不到他,要么是他死了,要么就是他有我们没想到的办法。” “哦?难道是宇宙立方吗?” 苏明来了点兴趣,大多无限宝石有着离开其诞生宇宙就无法使用的限制,但蓝方块则不一样了。 毁灭博士手撩披风,发出一声冷笑后摇摇头:“呵,他可以藏,但拉脱维尼亚藏不了,我们过去一看就知道了。” ...................... 原本苏明还打算在这破飞船里和杜姆吃个饭呢,毕竟这里有完好的黄金桌椅,还有全天二十四小时都不休息的‘乐队’在走廊里演奏着劲爆音乐,别处可没有这个条件。 然而毁灭博士表示他没有胃口,虽然被美国人说是暴君和恐怖分子,但他真的没有在血肉汪洋中,呼吸着腐尸般臭气吃饭的习惯。 他想要看看这个宇宙中的拉脱维尼亚情况如何,如果不提起来还好,可如今知道了祖国的音讯,心里总是多了一份牵绊。 既然人家不吃饭,苏明也不强求,又一次检查了没有遗落什么该带走的东西后,两人传送抵达那东欧小国的领土之内。 这里和纽约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同,虽然名为自治领地,可城中也是四处横行的各种畸形怪物,城市建筑也破败不堪。 大楼垮塌,路面沉陷,红色的肉毯犹如斑秃一样覆盖着地面,黑色的脓血随处流淌。 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是这里的怪物们更友善一些,见到杜姆的盔甲和绿斗篷,它们会挥舞着自己的触手,吱吱叫着向王者问好。 显然杜姆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好,从踏上这片陌生又熟悉的土地之始,他就一言不发,只是透过面具上的眼眶,可以看到他的眉角一直在跳。 “去城堡?”苏明指了一下城市废墟中唯一矗立着的建筑物。 那里虽然看上去就像正在被巨型触手往地面开口的深渊里拖,倾斜着卡在一处断崖边,但至少它还在。 典型的中世纪砖石结构,用魔法加固,现在看来倒是有点用。 “嗯。” 毁灭博士只是从鼻孔中发出一个短音节作为回答,一马当先地向着城堡飞去,目的地显然是尖塔上的露台。 在过去的日子里,他每当在工作之余休息时,都喜欢站在那露台上吹着风,看着城市中的居民们安居乐业,同时也观察着有没有被美国政府收买的卖国贼打算搞小动作。 虽然清醒地知道这个地球不是自己的地球,这个国家也不是自己的国家,但总是难免心中有种触动。 两人飞上距离地面数十米的露台,微风送来了刺鼻的恶臭,有点像是鱼市场每天傍晚收工时的气味,但更尖锐也更残酷,混杂着人和鱼类各种腐烂体液的味道。 毁灭博士像是没闻到,他轻车熟路地带着丧钟进入城堡内部,通过依旧在运转的一道道安全闸门,他靠刷自己的巩膜和声音就一路畅通无阻。 不到三分钟,两人就来到了王座大厅,这是位于城堡最核心处地下的秘密基地,属于杜姆最看重的地方。 最后一道闸门在两人面前徐徐打开,房间中那些计算机运转的声音再度传来,此时这里变得像是一个数据中心,各种各样的服务器和主机几乎堆满了每一处空地。 另一个杜姆博士,此时正大马金刀地坐在王座之上,虽然他也穿着绿色斗篷,戴着神奇的魔法面具,但他盔甲的胸口位置,用红色的液体画着一个大大的五芒星。 一道强光从上至下地笼着他的身躯和王座,兜帽阴影形成的黑暗遮掩了他的双眼,让人看不见那目光,只能看到身形的轮廓。 “从那个位置上滚下来!睁开眼看看拉脱维尼亚的现状,你不配领导人民!” 丧钟身边的杜姆看到这一幕直接就动手了,抬手就是一道能量光束,这是战衣自带的掌心炮功能。 又是打又是骂,杜姆就这样冲上去了,苏明无语地叹了口气。 原本只是为了公事过来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捞到点在古老者影响下搞出来的先进科技,毕竟大环境变得那么艰险,研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