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里没人,隔着大门的玻璃往里面张望了一下,连值班的保安都没有,接待柜台上只有一盆花,还显得蔫头耷拉的。 其实从外面街上就能看出来了,这楼里黑灯瞎火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看来是今天发生了一些变故,公司临时放假了,要不然做漫画这一行,基本上是不可能准时下班的。” 丧钟从腰包里掏出一枚蝙蝠镖来熟练地撬锁,同时让绞杀隐蔽地去把安保设备关掉。 “我现在还有点小紧张的呢。”猩猩蹲在他的肩头,搓搓爪子:“你说,我的故事会有独立漫画吗?不知道卖得怎么样?” “呃,个刊是没有了,只能看黑暗正义联盟的团体刊。”明蒂也很期待,她还抢答了问题:“不过我认为你是黑暗正联里面最聪明的人,人蝠比你差远了。” “人蝠是个化学家外加新手巫士,我是个侦探,就不在一个赛道上。”波波还学会谦虚了,就是爪子还整理了一下领口,下巴抬了起来:“咳,别停,再说说我和康斯坦丁谁更聪明?” “康斯坦丁吧。”明蒂十分诚恳地说了实话,不过还往回找补了一下:“不过他再聪明也没用,反正我不喜欢他,他总是出卖朋友,这不对。” 女孩的作风更像是一个反英雄,可反英雄往往有个特点,那就是讲义气。 她承认地狱神探确实有本事,可是那人渣的行事作风,明显不是正常人该做的事情,反正要是换成她,那就算和敌人拼了,也不会出卖朋友的。 被提到的渣康本人,现在已经不在灵薄狱了,他带着自己的马子,发动了准备已久的跑路计划。 流浪老屋。 他的神秘之屋看起来破破烂烂,但其实是多元宇宙最顶尖的魔法城堡之一,曾经命运博士们拥有的那座法师塔和它比起来都是个渣渣。 除了能放在灵薄狱里居住之外,它还可以脱离抽象的维度,充当诺亚方舟般的作用。 此时两人正站在一楼大厅的窗口处,看着窗外光怪陆离的景色,沉默地感受着各种光线照在身上,却只能感觉到一片冰冷。 房屋所处的位置已经是多元1之外了,但是目的地还没有定下来,他们现在只是在虚空中漂流,就像是一艘小船上的两个逃难者。 但是他们并不孤单,刚才窗口外面就飞过了一只巨大的怪兽,那玩意看起来既像是鱿鱼又像是鸟,身上长满了触手,那巨大的眼珠还凑到窗外朝里面看了一眼。 就是那一眼,就让扎坦娜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恐惧,人类基因中对于强大掠食者的先天恐惧,哪怕自己根本不认识这种怪兽。 而这是两人自从逃离了多元宇宙之后,遇到的第十只虚空怪物了,毫无疑问,是鲜甜的血肉或者生命力吸引了这些虚空中的掠食者,它们之所以没有进攻,只不过是因为打不开两人的铁罐头罢了。 除了这些一看就有危险的东西之外,两人还看到了许多难以描述的情况,比如说碎裂的地块,上面还站着个自由女神像,这神像在发现他们后还招手呢。 还有飞在黑色虚空中的尸体,太多了,除了人类之外还有各种外星人和动物,他们的死状都不相同,但表情都格外痛苦。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的处境,那么这个词只会是疯狂,虚空中的一切都太疯狂。 “约翰,我们要去哪里?” 扎坦娜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她不想再看了,因为能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都在鸣叫。 “不知道,呋,虚空本身是没有方向的,因为它是‘无’。”康斯坦丁吐了一口烟,他搓了搓胡子上沾染的垢甲:“可是在我的印象中,虚空之中不该是这样的,至少不该像黑色星期五的超级市场这么混乱但这也说明了我的决定是对的,肯定是出了大问题。” “可是我们完全可以再多带些朋友出来。”小扎摇头,她靠着墙壁坐了下去:“如果只有我们两个逃离了危险,这有什么意义?” 她想自己的朋友们了,比如小戴,比如上都夫人她们。 除了这些超级英雄之外,她还有熟悉的观众们,经常到剧院给她魔术表演捧场的人们,那很多都是父亲的老交情了。 圣经里面的诺亚一家,带着很多动物一起逃离了大洪水,可现在呢,这神秘之屋里除了两个人之外,连一只蚊子都没有。 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门外危机四伏,这可比大海危险多了。 “当然有意义,只要让我找到机会,我也可以像丧钟一样力挽狂澜,你信不?”渣康贱兮兮地笑了,他也坐在了地板上,搂住前女友的肩膀:“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们应该多带几个好朋友一起出门的” 他说的根本就是另一回事,他只是后悔没有带更多冤大头出来垫背,万一遇到什么事也能用上不是么? “机会?什么样的机会?”扎坦娜了解康斯坦丁,就像是了解自己的腰围,对于他的神秘主义和不可捉摸也是深恶痛绝,立刻追问。 “不好说,我的美人儿,嘿嘿,有些东西就像是生日愿望一样,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我是不会害你的。” 贱人却不打算正面回答,他只是歪嘴一笑。 可是说起‘相信’这个话题之后,又让小扎想起了伤心事,她抬手就甩了一个耳光过来,把渣康的嘴真的打歪了: “你害死了汤米,你混蛋!” “哎呦,我的姑奶奶,别翻旧账了,他都死了一个小时了,你还没有放下吗?而且他也原谅我啦,死亡可以作证啊。” 康斯坦丁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安抚着情绪不稳定的前女友,把嘴里的烟塞进她嘴里,让她也来两口: “再说,他没有白死,我们记着他的好就是了,快抽一口放松,我们的路还长着呢。不过你提起他让我有了灵感,我们三个过去玩得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