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发愁,若非崔行首相邀,哪得过来?”
另一人亦道:“听闻檀君油市街的店铺也遭劫难,不知损毁多少,只怕一会也过来了。”
崔朊朊神色一凝,“这倒是个要事,莫说几位,崔某名下亦有两家铺面被毁,若非锁门停业,怕还得被砸上几家。此帮贼痞大股作势,无法无天,崔某正疑虑着,不想诸位却过来了……”
话未说完,外间小厮陆续引了数人进来,如此几批,来了十数人,都声称是崔宅下人相请,赴宴商谈要事。
崔朊朊越发惊骇,直言道:“崔某未曾命下人邀宴,此事必有诈。”
众客面面相觑,纷纷问:“这是怎地回事?”
那被称檀君的也已仪表齐楚而至,显是来吃宴,此时忧道:“崔行首,有人诈我等来此,图谋何事?”
崔朊朊看来客尽是行业里大贾深交,越猜疑越心惊,大觉不祥,郑重道:“诸位,今日街衢闹事,我正感风声不好,疑心有人欲强取霸市,原想知会诸位一声,把不干净的货销去,近些日休市养憩,都避家谢客,不作宴乐,待这风波过去,再重整行业,另作谋算。不想信未送出,诸位倒被诈登门,我恐有大祸事,还请速速归府,依我之言行事!”
“崔行首,这话有理。”
众客齐声说,正要作辞归去,厅外天井间掠下一片暗影,把天光都遮挡了。众人举目望去,只见十数条紫衣人影从屋脊纵下,顷刻遍布宅第各处,将厅内众人围住。
崔朊朊神色遽变,有客瞥着来人衣袖,惊呼:“天赐府军!”
宅第里仆婢奔走,嘈闹不绝,紫衣身影后有一人高坐屋瓴,面容平平无奇,神情沉肃,眼神冷绝,正是天赐府侍卫长铁冰河,他往宅第里一扫眼,举宅众生如刍狗,只听他无情一声令: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