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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迫(2 / 2)

个奴婢,抬举她了。只因她自幼在我家教习,调琴弹唱,女工针黹,南曲北戏,百伶百俐,一众丫头里顶顶尖的。想着府上什么都不缺,千挑万选了个丫头,送给府上给闲时取个乐。带她来京中走走,已然是她的造化了!”

苏锦盯着她看的出神,何夫人话锋一转,眯眯笑的问:“大夫人这样喜欢,何不收了她,留在身边伺候您和大爷!”

此言一出,春日焦雷,目光冉冉,如芒在背,许多双眼睛齐刷刷的都盯住她。孔氏了然,心下思忖,我就说这院儿里近日里怎地这样安生,余氏转性了?打算做个开明大度的婆母?不可能,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可能!妯娌这么多年,她太懂了。果然,醉翁之意原来在这儿!好吧,静观其变。

“不要,我不要。”苏锦心下‘咯噔’,完全没了防备,慌乱中忘记客套,简直是脱口而出,慌不择言。

“咦?真是奇怪,你头上可顶着个贤惠名儿。收春蕊时,多少人劝你都不听,瞒着大哥哥收屋里人;如今怎么改性儿了,这么个妙人,还不抢了去?”

“你喜欢你带去,我不要。”

“我不缺丫头使,就是缺也不能跟大哥哥抢。人家何夫人点名了要送你的,你这人好不识趣,快带了去吧!”说罢掩鼻嗤笑,抢白的苏锦脸红一阵白一阵,看她窘迫,心中好不高兴。就挤兑你,偏挤兑你。没了周维儒的周玉汝,在府上可以横着走。

“客人的心意,你且收下!”

余氏发话,那么这事儿就没退路。想到房中又要多了位姨娘,周彦邦的心又要多分一份儿。苏锦立时眼泪涌了出来,便什么也顾不得,劈口反驳。

“父亲起病母亲立纪时,如何说法?家中不缺,母亲又不喜这种做派,故而打死梅氏、如今又弄个这样的塞给我,我不要!既是好的,拿她填了梅氏的缺儿。母亲带去,孝敬父亲,岂不更好!”

天哪天哪,她是个炮仗吗,小嘴儿忒伶俐!今儿有热闹看了?何夫人心想,人可是你托我找的,结果媳妇不承情,当众给没脸。呵呵,搜刮了我恁许多银子,还要我伏低做小的赔情。罢了,银子换出好戏,值了!且看你如何收场。

被当众顶嘴,余氏怒极,这毛丫头反了天了!今日是什么场合,她想造反吗!不光抖落出她打死人的事,还反手将了自己的军,指名道姓要送给周维儒。是,她是打死人,她是不怕说,但也不喜人四处宣扬。小丫头几日不治,要登天,离改朝换代还远着呢!

“这是哪家的规矩,亏你尚书府的嫡出小姐,守着客人,媳妇跟婆婆拌嘴,让人来看我笑话吗?跟我闹便罢了,人家千里遥远的把人送来,你却推三阻四不肯收,你叫何夫人脸上如何过的去?”

余氏的桌子拍的山响,祖母绿的翡翠镯碰着红木桌面叮当乱响。哎呦喂,难道不怕碎了?看的何夫人心疼。

“哎呀呀,哎呀呀,老夫人莫动怒,莫着急。才吃了喘症,太医交代不能动气。夫人年轻,多有些冲撞,当什么真呢”

“放屁!谁不是从媳妇做起,我们做媳妇时,婆母面前哪里敢坐着。茶吹冷了才敬,人睡下的才走,一时不爽哪里敢耽搁,成夜成夜的拎着心听使唤,风吹的檐铃响都以为上房来叫,敢顶嘴早被打死!”

“老夫人哎,罢了罢了呦,年轻嫩妇的,小姐性儿还没转过来呢。慢慢教慢慢来,再说现在外头世道,做婆子的哪个不是哄着小媳妇。我家中也是,罢了呦!”

总有人煽风点火,这话听不出是劝和还是添乱,劝的人反正是满心满腹的好意。好意!哼,添些柴,火烧旺些也是好意!那孔氏瞧着‘荷包’摇扇不语!

“啪!”余氏猛的掼了茶盏:“外头世道?外头世道我不管,你甚小姐娘娘的性儿也别想在我面前撒泼。想骑我,头上除非我死!叫老大来,请家法来。”

“就是,还大家子出来的,如今倒乱了王法,媳妇子要爬到婆母头头上!”

刁婆子和荷包二人阴阳怪气的劝还不如不劝,加之周玉汝添油加醋,这火端地是越烧越旺,矛盾愈演愈烈!

“打死便打死,家中打死的还少,不差我一人!”

都指望她软下来,搭了梯子让她下。谁想苏锦牛心犟骨撞南墙,铁了心不要,那便撒开手闹,顶起嘴来相当毫无顾忌!

“哗啦啦啦”那余氏气力哐啷把桌上的杯盘碗盏全扫到地上,打又不敢真打,话放出去了,不打又下不来台。这、这可如何是好!气的捂着胸口‘哎呦呦’的叫唤。

见闹的十分不可开交,长辈们也不劝,颜端仪只好上前:“嫂嫂快别说了,既如此,我带去吧,总归要收屋里人,留着给二爷使也罢了。”

余氏简直要被颜端仪的蠢气的七窍生烟,我整治她,谁让你横叉一杠子!周玉汝连忙拉住:“嫂子你别说话,不关咱们的事别往身上揽。”

苏锦直抹泪,玉暖姊妹给她拭泪,帕子湿了又换换了又湿。

见婆媳闹的差不多了,何夫人假假的上前试探,犹犹豫豫的开口:“啊、啊,这……千里遥远的带了来,那我带走便是……”

“不,凡是我说行便行,有想翻天的还早着呢!”

话未说完登时被打断,余氏大喝,指着胡氏:“你,过来,给夫人磕头。跟你家夫人走,自此,你便是她院儿里的。”后又指着哭哭啼啼的苏锦:“老大媳妇,好歹是个夫人。别弄这些张致样子,拿出些夫人的做派。你心中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我只问你一句,入我家门这些时日,你生养了没?”

得!点了死穴!孔氏就知道后头就是这手。看好戏的何止何夫人,孔氏也一直在观望,连同她身后的玉簪也看出了门道,咬着嘴唇憋笑。就说这丫头不简单,管他是谁,管他何人在场,天王老子的面子也敢下。闹够了,事定了,也该她上场了。

只见孔氏心疼的给苏锦擦脸,拍着后背轻轻抚慰,多么慈爱的长辈:“好丫头,有话慢慢说。先带回去,好不好由你发落。你母亲身子不好,倘气病了,可是你的不是。”

如此,木已成舟,还能说什么。何夫人一个眼神,百伶百俐的胡氏立刻提裙跪下,‘哐哐哐’三个响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苏锦,好似会说话,似忧似怨,亦喜亦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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