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他会回来的。”
不信,还不信!自家姑娘的心怎么就这么善,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人,主子奴才合起伙欺负人!
林初兰不忍心数落她,抹了眼泪发狠的告诫:“你听我的,她真病假病都不能留。寻个错处打发了,余氏能你也能。这样的□□奴才,自小学的就是勾搭爷们,你留她做什么?现在不弄她,日后下作手段多着呢,狗养大了把你吞了才知是狼。她能装病把爷们骗走,你能拉下脸把人叫回来吗?还能叫回来吗?她知你抹不开面子,拿的就是你!”
说罢叫过丫头:“银瓶过来,去胡姨娘那里,就说无事便回来。衣裳都在夫人这里,没得误了明儿上公!”
苏锦懵了,她不想把人往坏处想,她以为胡氏和春蕊一样,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可,可是,这一招一式,扮猪吃虎,养虎为患、以退为进……回过味来,才知姨娘说的一点都不错。
“姨娘那儿灯灭了,歇下了……”
果不其然,银瓶甚至不敢大声,偷瞄着苏锦,越说越低……
苏锦抱膝静静的坐在床畔,泪珠儿顺着香腮滑下。
“姨娘别走,陪陪我,我想家了……”
林初兰长叹:“这不怨你,咱们老爷那样正派的人物,咱家那样干净的门第,你眼里何曾见过脏东西。不怨你,别想了,大门大户的都这样,只是不知道会来的这样快!”
周彦邦果真一夜未归,衣服都差人拿过去穿戴。苏锦心事重重,一夜也未睡好。岂知周彦邦刚走,院子里就热闹起来,只差鸣锣,好戏登场!
“姨娘别喊,夫人歇着呢。”
春蕊昨儿听闻她不自在,和苏锦一样,焦急的亲自过去探望。可她红扑扑的脸蛋,实在看不出哪有毛病。周彦邦才迈进门,她便‘哎呦哎呦’嚷的聒噪不堪。一骨碌跪在地上,爷长爷短的喊心口疼,扯着胸脯子让摸,真真臊的人没眼看!今早儿又闹上这么一出,春蕊实真觉得她有些过了,才规劝两句,谁想她的嘴凶的让人开不了口!
“姐姐你别拉我,我自知自己病的不是时候,该打该死任由夫人发落。可我来的路上已有了症候,京中和南边不同,如今我身上疹子还没消退。扰了夫人,甘愿受死,到底下跟我父母团聚,我这个浮萍终于有了根茎。”
胡氏素着一张脸,溜光的云鬓不着一件簪环,痛哭流涕却也不减天姿殊容。背着一根鸡毛掸子,天未亮就跪在正院儿中央,自请其罪,泣涕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