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凉,晚上早些安置;少看些看书吧,您总看到很晚,姨娘担心又不敢说;”
林氏叹气;
“玩笑归玩笑,姑娘的话老爷就听了吧!”
林初兰知道苏承恩嘴上答应,却一点不曾改变,原来什么样子现在还什么样子。
这一日又是熬到很晚,咳的整个人缩成一团,脸憋的通红,眼睛里发雾;林初兰也气哭了;
“老爷再这样不爱惜身子,我去叫姑娘来,你是怎么答应姑娘的!”
“好好,我不写便罢了。”
可他却不起身休息,只是坐在那里不走,林氏疑惑
“老爷是太累了吗?我架着您。”
说着就要上手,苏承恩拒绝;
“去把宋先生叫过来。”
“明儿在叫吧,这都多晚了,宋先生歇下了。”
“去!”
这是命令。
一阵猛烈的咳喘将歇,苏承恩面色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宋致轩忧心忡忡,八成已入了肺理,若不加以调理,恐怕……
“大人,您的身子还是要保养呀;夜深露重,实在不忍您……”
“不妨。”
说罢露出一抹虚弱的笑;
“志轩兄,转眼咱们都鬓如霜,今日只为同你叙旧;我还是要说你,志轩兄,你可真固执啊;当年天家面前,满朝文武,你摘了帽子挂了印就要罢官;拦不住呀,这一走如何征召都不回头;委屈你在我着小院儿里,教习我那顽劣的姑娘;这一身的才华,可惜了呀。”
“大人与我,知遇之恩;非我违拗圣上意,实乃蝇营狗苟,多一刻我也待不下去;莫要谈委屈,不是大人收留,还不知带着犬子沦落何方;得遇大人,知遇之恩,我与犬子结草衔环,无以为报;”
“莫说莫说……”
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宋致轩帮着端茶拍背,苏承恩的身上简直瘦骨嶙峋!
“清平,清平是个好孩子;温文尔雅,忠义孝悌,以他的才华未来可期,定胜过咱们,你说是吗?”
“黄口小儿,不足为提;小姐冰雪聪明胜似男儿,天下聪颖第一人!”
“哈哈哈!”
话未说完,苏承恩笑的开怀;
“天下淘气第一人吧!”
“清平比锦儿大一岁吧?”
“是,我们来那年,夫人尚在孕中,清平还不会走;”
“转眼孩子都大,清平都拿了案首……,志轩兄;”
“啊?”
“我看、我看他们自幼在一起,丫头顽劣,清平忠厚;夫人在时,也提及不舍小女外嫁,想找个熟识的……”
“大人,大人,我该死该死;”
宋致轩‘噗通’跪下来,痛哭流涕;
“折煞老朽,折煞老朽;好意收留,岂敢肖想小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不敢呀,不敢呀!他身无一官半职,科场也无建树;小姐金尊玉贵,这、这不能啊!是了是了,必是那孽障做了祸事,先打死他,我提头来见,马上马上!”
“志轩兄,志轩兄……”
叫不住,拦不住!
看着宋致轩急急告辞,苏承恩满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深知这位挚友老友的秉性,清高、孤傲、固执……;这门亲事谈不成,谈不下去了呀;那我的女孩,我的锦儿该托付与谁呢?
“映秋,你告诉我,咱们都走了,这孩子托付给谁?”
暗夜孤灯,独自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