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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1 / 2)

说毕带着周玉簪扬长而去,袁氏望着背影痛骂:“有儿子了不起,不过是给余氏捧臭脚的,人家也没给你露个笑脸,谁看不起谁,酸臭架子,我还看不上你呢!现在讲阴骘了,做的阴损事情还肖人说?陶姨娘如何带着身子死的,杜姨娘花一样的年纪如何暴毙?留下个五丫头可曾当个人待?孔氏后代,诗礼世家!呸!佛口蛇心的毒蝎子,打量谁不知道;一天天的装相,众人面前好的像尊菩萨;开口就教训人,谁欠你的?提着尺子满街跑,不丈量自己只丈量别人;活该蠢物一样的儿子考不上功名!”

骂的汗冒,骂的气喘,还不解气,望着跟着她的周玉暖和周玉屏,气不打一处来,调转枪口继续骂:“你们如今也大了,我虽不是生母,好歹教养你们一场;我是个直肠子,别同我装神鬼,面前母亲叫的亲热,后头使绊子桌子底下踹人;我是不怕你们到处讲我,举头三尺有神明,天地良心,我待你们不薄;大家终归都是要散的,你们又没个兄弟,你们往后念不念我都罢了;我无儿无女是上等人,待老了,我一个不指望一个不依靠,落得一身轻!”

袁氏心里有气,不只是妯娌之间的攀比,更气的自家老爷不争气;若论玩的东西,品音听曲儿,字画古董样样在行;一点子俸禄还不够他自己玩乐的,银子望不到,人也不回来;瓦子行院里头,和粉头乐的不着家;两个姑娘丢手不问,全指着她张罗;怪到余氏看不上,说到底还是自家腰杆子不硬,当着众人屁都不敢放的响。

“你大伯不提了,何等尊荣;又有两个好儿子,不然那周玉汝能如此张狂?那也是人家命好,父母疼爱,兄弟傍身。你那二婶子虽是个阴狠人,可你二伯外头任上也是个人物,一年年的也总有人孝敬,送银子送物件的;你们同她是一样的,周玉簪有的咱们都该有;为何她身上的头面衣裳咱们就没有?你那二伯母场面上对谁都好,你又知她背后如何说道咱们呢?‘有儿贫不久,无子富不长’这都是她说我的!我又何尝不是苦命人,别怨我,都怪你那父亲;你们的亲事一概不问,只顾自己快活,现如今又不知在何处厮混……”

周玉暖握着妹妹的手垂首凝神的听着,知她性子,色厉内荏,也就嘴上凶,骂过了气消了就好了;周玉屏年纪小,每每袁氏发火害怕,有姐姐在身边她安慰渐渐的也习惯了。袁氏哭过了骂够了,临了又交代姊妹两个‘没事别去大房院儿里,同你那嫂子远一些;你大伯母必要整治一番,她且有好日子,小心跟着带灾!’

孙姨娘一行哭一行出了仪门,直往周彦邦院子里来寻春蕊,春蕊一见到她就大惊失色;“好姨奶奶,这是怎地的了?才刚大爷抱着夫人来了,如今你又这般?不是跟着大爷和夫人去给上房夫人行礼,如何眼泡子肿的像咱家新进的鱼儿似的,快别走,我拿热鸡蛋给你滚滚。”

听春蕊这样讲,孙姨娘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夫人何曾拿我当个人,不过是我多说了几句,就对我打破街的大骂,当众给我没脸,臊得我没处站;张口闭口‘主子’‘奴婢’,新媳妇子还在,就这样塌台下面子,叫人如何看我?好姑娘,我不能活了,找根绳子勒死我吧,没了我大爷也轻快些,总叫人说是小妇养的。”

如此这般的痛陈哭诉,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春蕊听来,顿时明白了缘由;也觉得因她话多才如此,只好软语相劝:“要我说姨娘就是多嘴了!你想,新妇拜见,正是上房夫人立婆婆款的时候;你凭她怎样,新媳妇受教几句在自然不过;场面上她做婆母的能做的有多过!你真心疼也等离了她的眼再怜惜,新夫人还记你的好;上房夫人那暴烈的性子又不是第一天的,你还顶着风往上撞,自然拿你作筏子;快别哭了,也是成了婆婆的人,新夫人还躺着呢!我给你梳头匀粉,咱们同去探望。”

此言一出,孙姨娘才记起晕倒的苏锦,也顾不得自己的委屈,连忙收了眼泪:“夫人如何?好好的竟晕了过去,把人嚇的心跳出口!”

“大爷请了太医,说是思劳过度;没甚大事,无非是静养几日。夫人小脸刹白,怪吓人,人又娇小瘦弱,大爷抱着像个小鸡仔!”

春蕊说着笑了起来,后又感慨:“爷还真心疼夫人……”

“如此弱不禁风,如何生养呢?”

孙姨娘想法的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心中只有她的彦邦和子孙后代。

春蕊自以为了解的周彦邦,却从头到尾都不懂他;他不是心疼谁,他不是想烦神内宅的事务,他关心的是局面;不要出岔子,不要出乱子,不要闹,到了哪一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妇人家侍奉公婆,温让恭顺,日子就应该按部就班的过下去才是。

三朝过了按照礼数新妇同新婿要回娘家拜门,苏锦没正经娘家,那么高府姑母家就算作娘家了。

阳春三月的天气,苏锦依然盖着厚被子浑浑噩噩的昏着;周彦邦撩开帐子瞧了一眼,只见巴掌大的脸更小了。人都不清醒如何回的了门,索性自己去了,过了这条礼数,好去任上;把孙姨娘急的直拍手。

“这如何使得,历来都是成双成对,回门哪有一人的,晦气,晦气啊!”

“那你说如何?”

周彦邦直接把孙姨娘怼的无话可说。

“姑爷能不能缓几日,现在是三日,就是六日、九日,满月也使得;那时夫人也好了,一同回去岂不欢喜!”

“不成!”

周彦邦还没开口,孙姨娘第一个驳了林初兰,不顾春蕊拦着,不停的抱怨:“我儿是做大官的,他外头那么多相公、同僚等着给他拜贺,如何为了这等事情耽误了前程;何时何日见何人都是订好了的,你这一拖延,延误的可不是一件事!”

林初兰被顶的红了脸。

“这才几日,姨娘说话如此不留情面,姑爷的前程谁敢耽误。”

孙姨娘听她言语里有不平,心中更加恼怒,挑着眉叉着腰嚷起来:“你抱怨?我还不愿意呢!你们姑娘是纸糊的美人灯笼吗?不耕不织的,站一站、拜一拜就使不得了;人家新妇这时候早早的上灶烧茶请安,咱家这可好,躺下了!这是咱们家用不着她做,若是寻常人家;鸡不叫就起,舂米推磨汲水,那日子岂不是没法过了!没得耽误我儿的事情,叫人晦气!”

“先别瞪眼,她是在家就如此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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