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什么好怕的,如今要单独服侍,比起和周彦邦相处,心中又是另一番忐忑。
内里白玉兰散花纱衣衬着月牙凤尾罗裙,苏锦躬身在余氏门外侯了多时。从卯时还泛着鱼肚白就到现在乌金东升已然辰时,房间里才依稀听到有动静。苏锦有些腰疼,想站直松松腰,却又担心余氏忽然的传唤。一双手柔柔的覆上她的腰间,不轻不重的按压抚触。苏锦回头,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冲着林初兰莞尔一笑。林初兰也不敢作声,看她孩子心性的模样,又心疼又好笑。心中却惴惴不安,虽说婆婆管教媳妇自然,但没完没了的让站着,头一遭就给了个下马威!体谅她新婚,又病了一场,也不该如此。说两句走个过场便罢了,若是自家姑娘被婆母如此,岂有不心疼的?对媳妇就能下力气刻薄?这个婆母也太会拿乔了,端地不是个好相予的!
“烦姑娘里头问一声,要我们夫人进去服侍吗?”林初兰低声下气的求着外头丫头打听里面情形,丫头也不是大丫头,只因是老夫人身边的,自觉身价高贵。又因苏锦她们才入府,余氏不喜欢,越发的装起相来。丝毫不怜林初兰是个年纪大的妈妈,冷冰冰的回道:“咱们府上的规矩下人不能打听主子的动静,让候着便候着,有吩咐自然叫!”
林初兰被年轻丫头子驳了个脸红,苏锦安慰的握着她的手,让她不要在说话。
呼啦啦,听到里面有动静。一众丫头有的端着铜盆,有的捧着唾盂,有的拿着牙粉、豆沫,有的托着帕子鱼贯而入。这是要起身了,苏锦不禁警觉起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进来吧。”
苏锦入内时,余氏正端坐在妆奁前在梳头,红木漆雕嵌八宝玳瑁的妆匣在阳光下泛着光芒。发质黑亮柔顺有光泽,真是一头好头发!苏锦不禁在心中感慨,丫头沾着梳头油给余氏轻轻的篦头发。
“听说你等躁了?”余氏说的慢条斯理,从镜中盯着那个垂首侍立的毛丫头,看她吓的像个病猫子,不觉好笑,今日必定要改改你这新妇的脾气!
“没、没有。儿媳不曾急躁,母亲大人辛劳,儿媳多等些时候又算什么。”
呵呵,余氏心中冷笑。倒是乖觉,小嘴儿挺甜,可知这招在她这里没用。凡人大多心口不一,说的越好听心中越恨,只别被我抓到,今日倒要试探你的到底有几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