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肉夹馍,白花花的两瓣馍,夹着溢出来的肉。
咬一口,满是浸着肉的香气的油汁。
满好不敢去看他了。
但她的身体忽视不了。
她双眸失神,咬住食指的关节,都咬出牙印来,又偏过头,去咬枕头,口水无意识地流出来,浸出湿印。
“好好,别咬,脏。”
方璟不知什么时候直起了身,温柔地挡开她和枕头。
满好带着哭腔地撒娇,问:“方璟,好,好了吗?”
她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一次,他哄着她说:“好了。”
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
想到这,满好又紧张了。
她深呼吸,试图成为一张网,不留余力地,密不透风地接纳一切。
以前她给自己加油打气,说勇敢好好,不畏艰难。
方璟把这话说来给她听,本意是逗她笑,但她笑不出来,眼睫毛挂着泪珠,宛如花瓣尖那悬而未落的露珠,手指紧紧地抠着他。
“想想你的毕业论文。”
她回忆了下,摇头,“不行,更痛苦了。”
天呐,方璟是魔鬼吗?他不知道她答辩前那段日子多想撞墙自尽吗?
结果一答辩完就吵架。
“那看着我,好好,看着我。”
他的语气温柔至极,一手托着她的脸,让她的眼睛里,全是他。
这张脸,她看了二十二年。
大概,也许,还要再看两个,或者三个二十二年。
但是怎么看不厌呢?
她将额头抵着他的肩,钝钝地呼吸着。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具有撕裂感。
方璟待她缓过来了点,抱着她继续,期间,不间断地说着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不是话密的人,这对他也不是个简单的活。
他身上很香,来自他惯用的那款沐浴露,是一种攻击性不强,气味温和,她十分熟悉的香。
然而现在掺杂了些其他的。
满好吸了吸鼻子,嘤嘤哼哼的,说:“方璟,你们男生宿舍,有没有讨论过这种事啊?”
方璟额角、手臂青筋凸起,格外性感,他没作声。
自然是有的,不管有没有女朋友,男生们摆脱不了劣根性,即使没参与话题,心里也难免起波澜。
方璟就是。
室友知道他有女朋友,唯一一次见到满好,是她大三国庆来的那次。
他带她逛校园,碰到他们,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说实话,他不是很想把她介绍给他们,因为他们说到理想型,他总觉得和她很契合。
满好又好奇:“怎么说的?”
“说出来脏了你的耳朵。”
“哦,”她微微喘气,“方璟哥哥,我跟你说哦,你要是找其他女人,变成烂黄瓜,我就把你几把踢断。”
“……”
放完狠话,满好又娇气地攀着他,跟他抱怨好累,好痛,然后,小小声地夸他,好厉害哦。
方璟闷不吭声。
他快了,最后几下,他又重又快,和她一起到达。
满好脸上有汗,也有泪痕,脸蛋红扑扑的。
方璟替她擦拭身子,穿上衣服,说:“去我房间睡。”床铺被他们弄得一团糟,完全睡不了人。
她张开手臂,“要抱。”
他揪了下她的鼻子,认命地横抱起她。
在走廊遇到了刚出电梯的,其他房间的住客,他们这副明显是事后的模样,不免招人侧目、猜测。
满好把脸埋在他肩膀上。
到门口,方璟笑着说:“别当鸵鸟了,刷卡。”
卡在她手上。
方璟又冲了个澡,出来时,满好已经睡着了,仍然睡在床沿,只露一小截脑袋。
他叹了口气,把她搂到中间来,听到她瓮瓮地说:“敢出轨,就踢断。”
想起室友形容喜欢的女生类型——做最软的事,说最狠的话,贼带感。
还真是。
小时候她也威胁过他,说他要是不带她去吃东西,就把他作业泡水,说他敢丢下她一个人,就冲去他家剪了他的床单……
他不觉得她的话具有危险性,只觉得她可爱,让人想捏她的脸。
方璟顺从本心,捏捏她的脸,又在黑暗里,凑过去,从她的眉毛,吻到鼻尖,再吻到唇,下巴。
吻得满好痒,动手推他,哼唧唧地说“别闹”。
他贴近她的头发,深深地嗅了嗅,这个动作,他其实做过许多遍,她靠他很近时,他会不由自主地闻她的味道。
不动声色地,连她本人也从未发觉过。
只有现在,他能够做得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