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神明出现的消息目前只在人鱼帝国内部知道，人鱼们不会把消息主动传上星网，而且称呼神明时都会有模棱两可的代指。
真真假假，反倒让人看不真切。
并且得益于其他帝国高冷不想八卦的人设，以及联邦对神学抱着长久以往的怀疑态度。
消息在短时间内形成了完美的闭环，只有少部分敏锐的人才察觉了几分异样。
到底是先恢复神力，还是捣毁荒兽老巢，谢安和“灵”没有吵出个所以然，苏蓝她们就要启程回军校了。
军校并不主张长时间旷课，况且军校课程的含金量没得说，不管遇到什么都能用得上。
苏蓝也不想浪费这大好机会。
“灵”自然也跟着她们走。
回到军校，众人先各自消了假，苏蓝特意空出一天的时间，专门租了间实验室，提前几天将砖头厚的设备说明书啃了个遍。
然后才在一位的老师的指引下，给“灵”做了场全身检查。
那老师指着扫描出的照片道：“这种生物体内脏器几近没有，胃也很小，很罕见的牙齿锋利程度。再取其身体组织，放大到能看清细胞的程度，很古怪，它没有正常鱼类的细胞，反而是一群高速运动的‘分子’，太过活跃了。”
“……它不属于已有的生物，是个新物种，而且你看，它对麻醉剂免疫，我建议再用其他药剂再试验一下。”
苏蓝侧着脑袋听，闻言点点头。
她刚刚给“灵”注射了麻醉剂，但现在它布灵布灵眨着大眼睛，十分不见外。
如果荒兽对药剂免疫，她之后就得着重注意。
老师继续说：“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你可以找研究生物的学长学姐的论文看一下，近些年来，稀奇古怪的生物出现的越来越多了。”
苏蓝微微蹙眉，显然意识到奇怪生物出现并不是那么巧合。
“灵”的传教行为，是将自己的脏器分出去，它的脏器是堆活跃的肉，那么那些生物的出现会不会是其他荒兽的手段？
但是如果要确定确实还得找论文来看，这样才能将信息汇聚起来。
但是，面前有一个非常合适的实验对象。
在老师走后，苏蓝诱哄“灵”道：“可不可吐给我一点你的脏器？我知道你不会一次性把脏器消耗完，以及别捣鬼，被我发现可是要揍你的。”
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有道理的话。
“灵”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然后在苏蓝的视线下化作讨好：“我哪儿敢呐，只一点啊，多了我就活的不舒服了。”
苏蓝如愿得到“灵”的脏器拿去研究，最后发现它的脏器跟正常人的脑子保持着同频的节奏，与其说这是“灵”的器官，不如说这是它的子思想。
苏蓝心中的猜测得到验证，“灵”吸收教徒应该是用了精神污染。
为了继续研究是不是，苏蓝不仅拿小白鼠试验了，同样找了一些异兽。
发现不管是谁，这些脏器都能迅速将其控制，只有眼睛的瞳色稍稍有改变。因为它们归根到底是受“灵”控制的，所以这些智慧有限的动物定定呆在原地，很乖顺任由苏蓝检查。
“灵”要它们干什么，被污染后的它们就会完全服从。
苏蓝额外注意到，“灵”只会控制它们的最终行动，而动物们的一些举动还保留着本能，比如时不时抓耳挠腮，爪子上小动作不断。
但也因为是精神控制，它们的情绪被控制得死死的，显得格外平静。
苏蓝问“灵”：“有没有办法消除这种状态，将它们恢复原状？”
“灵”努努嘴：“对别人来说难，但对你来说洒洒水啦。我只能控制它们的脑子，你也发现了，我的污染不过死死扒在它们脑仁上。”
苏蓝给动物们喂了口神力，这个反应过程大概持续了三分钟，动物们才恢复到了本来面貌。
吵吵闹闹，叽叽喳喳，一时间实验室格外热闹。
苏蓝翻着书找关于荒兽的记载，只找到了只言片语。
上面说，荒兽都是相似的，只要看到眼睛，就能将它们与普通异兽分割开，没有人会将它们认错。
它们的眼睛，具有无上智慧。
苏蓝想起初次见到“灵”时，它那船大灯亮的眼睛确实给她以震撼，但当时紧张的要死，根本没空注意眼睛中有没有什么智慧的底色。
但是，在“灵”被砸扁之后，它的眼睛确实非常有智慧。
比如无语、嘲讽、愤怒、神秘等等情绪全靠一双眼来输出，很少人能指望从鱼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若是让“灵”知道苏蓝的吐槽，定要破口大骂：我是鱼，难道你不是吗？！一家鱼说什么两家话！
苏蓝问：“你们荒兽是不是大差不差？”
“灵”：“应该是吧，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它们了。”
不，应该说从没见过，哪家荒兽会不远光年的前往另一个星球，“灵”自己都不愿挪窝，而且它们也没交通工具啊。
可恶的星际人，研究出东西了也没想要献给伟大的荒兽。
不过没关系，污染操控星船的人，它们照样可以使用，只不过要麻烦些。
苏蓝敏锐抬头，肯定地说：“你们有其他的练习方式。”
“灵”甩头，眼睛滴溜溜的转。
苏蓝好奇：“是什么？”
虽然她问的轻松，但她手上的神力可是时时刻刻蓄势待发，“灵”要狡辩的嘴怎么都张不开。
“光脑！”
苏蓝大受震撼，大感意外。
“啊？”她慢吞吞抛出这持久的迷惑，点评，“还挺与时俱进。”
“灵”羞愤欲死：“东西研究出来不就给人的用的吗，荒兽怎么了，我们的智慧比你们高多了，会用不转光脑？我们不仅用，还有群！”
苏蓝掏出光脑：“那好吧，拉我进群？”
“灵”骤然一愣。
苏蓝最后也只跟“灵”加上了好友，同时真的意识到，荒兽可不是一群居住在原始山洞里的老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