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岐感叹了一句，“我记得之前有人跟着那个女明星，结果还是让人撬锁进了明星家，差点酿成大祸。”
屈尚杰笑了两声，“哥，要不咱也去拜拜庙？”
赵岐不以为意，挥挥手把他赶走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沐纨正在一旁头也没抬的玩游戏，显然是他们的对话毫无兴趣。
“沐纨。”赵岐站起身。
沐纨立刻摘掉耳机，抬起头看他。
赵岐对她说：“走，我带你去看小雪医生。”
“好哦。”
沐纨不慌不忙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听话的跟着他走了。
随着赵岐态度的软化，只要赵岐在沐纨的身边，沐纨看起来倒是越来越好说话，也没有再出现情绪失控。
赵岐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的征兆，毕竟，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和沐纨这样过下去。
接下里该怎么办，一切都要等专业医生来定夺。
——
林雪看到一个陌生男人送沐纨来心理治疗时，有些惊讶。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位就是沐纨和傅之琉口中的赵岐。
她对赵岐笑道：“这段时间辛苦赵先生了。”
赵岐：“没什么，沐纨也算是我的妹妹。”
接着，林雪转过头问沐纨，“小纨，一会儿我可以和赵先生聊一聊你的情况吗？”
沐纨看起来并对此并不在意，“可以啊，不过，你们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如果你们让我等得太久的话……”沐纨轻轻蹙了蹙眉，面上有些苦恼，“我可能会生气。”
沐纨第一次向别人“预告”自己的情绪。
林雪敏感地捕捉到了沐纨用语的变化，她的眼前一亮，来不及和赵岐多说两句，就带着沐纨走进了咨询室。
在林雪看来，“生气”意味着伤害，而提前告知他们自己会在怎样的情况下生气，则意味着沐纨企图避免自己伤害他们。
不管这个“预告”是有意还是无意，林雪从中至少看到了沐纨完善情感认知的可能。
“小纨，先进来坐吧！”
咨询室的门缓缓合上，赵岐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处理起了邮件。
林雪从柜子里拿出沐纨的专属茶杯，替她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花茶，“小纨最近过得怎么样？”
沐纨拿过林雪桌子上的一袋松露巧克力，往自己嘴里放了一颗，宛如在家一样自在，“也许哥哥说得对？恋人和玩具好像是不太一样。”
“怎么这么说？”林雪笑着坐到了她的对面。
沐纨撑着脑袋想了想，并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陌生的感觉。
她随意地说：“不知道。”
林雪也不强求，喝了一口茶，就和沐纨闲聊似的，“小纨刚刚说，如果我和赵先生聊得太久，你会生气？”
“对啊，”沐纨坦率地说道，“阿岐是我的，你怎么可以和他聊得太久呢？”
“嗯，那如果是我和傅先生多聊一会儿呢？”林雪笑盈盈的问，“你还是会生气吗？”
沐纨撇过头，想也不想的回答，“随意吧！你们背着我偷偷聊天的时候还少了吗？”
林雪换了个话题，却还是没有绕过沐纨生气这个点儿，“话说，小纨生气起来什么样子？”
“小雪医生，你今天的目的性这么这么强啊？”沐纨笑着看向她，幽深的瞳孔依旧没有一丝波澜，“你很想看我生气？”
显然，林雪早已习惯了自己这位小病人的威胁。
林雪淡定的说：“当然不，生气对身体不好，小纨要开开心心的生活。不过，如果我知道了小纨为什么会生气，以及生气的时候会干什么，一定能想办法减少小纨你生气的次数。”
“那要让小雪医生失望啦，”沐纨放松的往后仰去，真皮椅背抬着她轻轻晃了晃，“我生气的原因不多，如果有人不听我的话，我就会生气。但是没有关系，因为我有很多不用亲自动手的办法让他们听话，所以——”
沐纨笑着对林雪眨眨眼睛，“其实我脾气很好的，生气只会是一点点。”
林雪明白沐纨口中的“一点点”其实是“亿点点”，她继续问道：“那赵先生呢？如果他惹你生气了，你会怎么办呢？”
沐纨一下子就想到了房间里的锁链和各种材质的桎梏，还有至今仍被傅之琉关禁闭的小素。
怎么办？藏起来，锁起来，让小素守起来就好了。
破天荒的，沐纨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因为她好像隐约有些明白这样是不可以的——不是社会良俗对她的制约，而是这样会让赵岐对她……生气？还是失望？
可是为什么呢？赵岐生气和失望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满足自己的喜好就好了。
林雪看着面前的沐纨渐渐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里，眉头紧锁，眼眸低垂，一脸的纠结迷惑。
林雪轻轻笑了笑，拿出钢笔在白纸上简单记了几笔，没有打断沐纨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