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都僵住了，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但随后几天，就连她都在死者身上发现了鸟毛。大多数时候没有第一次见到的那么完整，就是一点点羽毛，那色彩对比起来却是一样的。
回想起那个抓痕，也确实像鸟兽抓出来的。
当日红榆回家，发现青羽又不在。
他近日虽不缠着和自己在一起，却越发早出晚归。
青羽拿着红榆的所有物件，一件件试，想要从其中看到些什么。
但她的东西都挺新的，也没什么特别，青羽拿不到旧时期的东西，闭上眼睛也只能看到模糊的画面，根本提取不到有用的信息。
他耗费了不少精力，焉焉回家，发现红榆居然已经回来了。
“你最近很忙吗？”红榆问他。
“还好，没有你忙，还不带我。”青羽面对面坐下，一脸疲惫。
他说真的，红榆才算很忙，他顶多算一般忙。
“你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红榆皱眉。
青羽眼神躲闪了一下，“没干嘛，就是四处走走。你天天出门，我挨不住独守空房的寂寞，当然得自己找事做。不过你放心，我除去和红叶巫女说了几句话，没有和别的女子接触过。”
红榆放松了身心，揉了揉他的头。
青羽一笑，拉下她的手道：“虽然我很喜欢这个动作的，但最近还是不要了吧，我老掉毛，愁死了！”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突然频繁掉毛，难道是最近想得多了吗？
“……”红榆身体一僵，突然道：“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那一刻，青羽差点以为她识破了自己，半晌支支吾吾道：“哪有啊！”
他还没找到记忆，当然不敢说。
红榆眼中的情绪更加复杂，她也发现他今日躲躲闪闪的，很不自然。
……不，不可能是他，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红榆心烦意乱，看着青羽傻傻的样子还是搁置了自己的想法，跟往常一样和他一起做饭洗碗。
隔日，青羽没忍住摸了摸她的红头绳，“红榆，这个能不能借我几天，我一定还你！”
他实在没办法，这条头绳是红榆睡着了都要捏着的，他根本拿不到。
红榆第一反应就是不行，“你拿它做什么？”
青羽干脆耍无赖：“我就是想要你身上的所有东西属于我，至少可以被我触碰，你宝贝这头绳胜过于宝贝我，我吃醋了！”
“……”幼稚。
这几天青羽还真的三番几次跟这个头绳吃醋，红榆没有怀疑。
她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把头绳放在他手心了，“不能弄丢！不能损坏，看完了就还给我！”
青羽抱紧她，“好。”
红榆闭上眼睛感受了下，他周身的灵力还是纯粹的，遂松了口气。
青羽开开心心得了头绳，出门寻找灵力充沛之处，施展回溯记忆之法。
另一边，神官已经发现了死者的线索，光明正大带着手下来红榆这里拿人。
红榆坐在屋外，早知道他们会来。
神官大人道：“红榆，还不将你窝藏的凶手交出来！”
红榆竟然微微勾起唇角，“我没有窝藏，这里也没有凶手。”
“休得狡辩！”另一位神官道：“你明明也看到了那些抓痕和翎羽，又明知此事是外界来者所为。凶手除了你房中那个鸟变成的人，还有谁？”
红榆站起来，“那也不是他。”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不定撕破结界的东西也是一种妖兽。”
“你既不信，”神官之首开口了，“便把他叫出来对峙，让他变回原型比对证明，我天官殿从不冤枉一个好人。”
红榆不为所动。
神官一拍手，附近的一棵树当场炸开。
他是真的动怒了，“红榆巫女，你是要违抗天官殿的命令？”
两方对峙时，青羽好死不死回来了。
红榆脸色一白，就想当场呵斥，不是让他别回来吗？
但她看向他那一刻愣住了，青羽此刻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双眼充血，面目可憎，浑身蓄满了灵力，那灵力中却掺杂着一半的黑烟和邪气。
“你们这些禽兽……”
青羽的后背突然张出双翅，浑身充满杀气。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阴冷：“我要杀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神官！”
说罢，他冲了过来，抬手便使出了十成功力，竟一上来就使用杀招。
神官惊恐连忙应对：“还说不是！证据确凿！”
红榆一整个愣住了。
她只看到青羽一反常态，发狂地和天官对决，抓出来的痕迹和她发现的死者伤口一样。
“我要杀了你们！”
能飞又能打的青羽战斗力突然变得无比强大，既没让人抓走，还重伤了几个神官。
突然一道鞭子迎面而来，他连忙抓住，看到对他出手的竟是红榆，一下子愣住了。
“红榆……”
红榆厉声道：“你为何突然暴起杀人？难道城里那些人的死真与你有关？”
青羽不晓得什么城里人的死，他此刻只看着红榆，双眼通红，想说些什么，嘴唇张张合合开不了口。
红榆的举动让天官缓冲了片刻，占据上风，多人一起动手，把青羽给擒住了。
青羽收回双翅，垂下眼眸，又不甘心地抬眼。
他可怜兮兮地，像是受了无尽的委屈。
“红榆，你不相信我吗？”
既然把作乱凶手抓住了，神官也就不为难巫女，“红榆巫女助天官殿抓人有功，当赏！”
“就赏你在祭祀大典那一日，亲手斩杀此外来凶物，送给神灵当祭品！”
青羽被拖下去了，最后看她的那个眼神，红榆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