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眼底一片死寂,无波无澜。 “主人,夜深了,您身体不好,还是早些歇下吧。” 身后,贴身伺候的婢女声音关切的说道。 敖逸依旧站着不动,也没回应婢女的话。 婢女轻叹一声,有些抱怨的语气说道:“那个桑姑娘的话,奴婢觉得不一定可信,这么多天都没个动静,也不露个面,湛王府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 “你急什么?” 闻言,敖逸这才微微动了动,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事,需要耐心,她说的那个药,我并没抱太大希望,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她还有别的用处。” “主人是想利用她引出姜姑娘?” 婢女似乎有些不爽,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语气不免多了一丝委屈:“那个姜姑娘都嫁人了,值得主人费这么多心思吗?” 闻言。 敖逸竟也没生气,不知道想到什么,唇角还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感情的事。 怎么能用值得两个字来衡量? 只是,他不相信妤蒽会对他这么绝情! 一定是东方昀礼在中间挑拨离间,才导致妤蒽不肯出来见他。 “明日你多安排些人手,在湛王府门外蹲守,只要有机会见到桑映晚,无论用什么办法,把她带来见我,这次,我不会再心慈手软!” “如果她不愿意来怎么办?” “你觉得我的意思,是要让她心甘情愿的来吗?” 敖逸脸上闪过一抹狠意,语气骤冷:“我是让你强制性把她绑来!” “是,奴婢明白。” 婢女的话音刚落,忽然听见透着一丝嘲弄的嗤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 “谁?” 婢女吃惊,目光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花船的船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名女子,女子手中摆弄着一个瓷白色的小药瓶,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透着几分嘲讽,几分寒意。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 正是专门来给敖逸送药的桑映晚。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真不好意思,听见了你们的谈话。” 桑映晚从船顶上跳下来,目光冷淡的看了敖逸一眼,缓步朝他走过去:“你利用我啊?” “……” 敖逸着实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而且还清楚的知道他在这艘花船上。 “桑姑娘……” “知道我今晚来找你干什么吗?” 桑映晚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走到他面前,缓缓伸出自己的手,将手中的药瓶递到他眼前。 “看,这是我给你配的药,里面用了我娘的灵泉水,是根据你的体质调配的,吃了这个药,你就能彻底改成身体机能,从此变成一个健康的正常人,哪怕从这个年纪开始,练武也会比其他人事半功倍。” “真的?” 敖逸看着桑映晚,没有说话,反倒是旁边的婢女听闻这话,脸上露出狂喜。 桑映晚转头看向她,点头:“当然是真的,大晋国这次的瘟疫是你们做的吧,我娘就是用这个灵泉水轻易搞定的,无论什么病,什么伤,只要还有一口气,灵泉水都能治好。” “……” 这回,连敖逸的脸色都出现了一丝波动。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被桑映晚打断:“我专门为你做的,瞒着所有人,还亲自给你送来,敖逸,还不接过去?” 药瓶,就在他的眼前。 只要他抬手,便能拿到。 但,桑映晚明明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知道自己一直在利用她,怎么可能还心甘情愿的把药给他? 难道,是因为她知道这艘船上都是他的人,怕了? “怎么,不敢接?” 桑映晚笑魇如花,仿佛还和之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可好像又变了,变得有些令人看不清她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一旁婢女看的无比着急,只想赶紧把药拿到手。 “主人,奴婢先替您收下。” 说罢,她立马伸手想从桑映晚手中拿过药瓶,可手刚伸过去,就被桑映晚一把握住了手腕,眼神幽冷地扫过去:“我让你拿了吗?” 婢女被吓得一颤,想开口辩驳,手腕传来一阵刺痛,竟生生被桑映晚给捏断。 “啊!” 她惨叫一声,船舱瞬间涌出一大批黑衣男人。 桑映晚松开婢女的手,药瓶还是没有收回。 敖逸神色未变,淡定吩咐:“扶她下去治伤。” 一名黑衣男人立马上前将婢女扶进船舱去。 随即,敖逸才微笑着说道:“桑姑娘,谢谢你的药。” 说完,他便抬手去接。 然而,桑映晚却突然将手收回去,让敖逸的手扑了个空。 “呵。” 她冷笑一声,缓慢的把手伸向了河面:“敖逸,你觉得我会把药给一个利用我,还想伤害我的人吗?” “对不起。” 敖逸见她想把药瓶扔进河里,身体微微动了一下,身后的黑衣男人,也随时做好了上前抢药的准备。 “桑姑娘,是我的错,你看这样行吗,你把药给我,等我病好了,再任凭你处置,直到你消气为止。” “任凭我处置?” 微弱的灯光的下,桑映晚笑的十分清甜,可说出的话,却让人的心沉到了谷底:“那行,等你病好了,我再杀了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