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好像是傻了。
“还不快收起来,我这可不是药理课!”璞瑜老仙又语气不善的添了一句。
千榴这才反应过来,哦哦的点了头,连忙把酒壶往课桌里放,一边放仍一边小心畏怯的看着璞瑜老仙。
璞瑜老仙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往前走:“我还以为就我教你们剑经教的心力交瘁,现在看来,你们药理老师也不好受啊......”
等璞瑜老仙走的远了,千榴这才缓过神来,大脑也开始重新工作。
“呼。”她心有余悸的呼出一口气,转过头去,感激不已,“多亏了你,枝枝,不然我就惨了!”
她脸上的表情又哭又笑,哭是心中后怕,笑是终究没被璞瑜老仙发现。
戚枝枝笑着朝千榴挑了挑眉,神色得意:“小意思。不过你还真是胆子大,竟然敢把酒带到课上来。”
一听这话,千榴立刻急了:“不是我!是我那个师弟,他......”
戚枝枝只是挥了挥手,一副不用解释,我都懂的表情。
接着又捱了不知道多久,璞瑜老仙的课才总算是过去了,诸位学子们瘫坐在座位上,为这一场对精神□□双重折磨的结束而放松懈怠下来。
学宫里一片寂静,几乎没人说话,修士们也大多或伏在案几上,或直接仰躺在座位上,皆是目光空洞,神色呆滞,少有几个精力充沛的在那里打闹,发出些笑声。
戚枝枝也来到了千榴位置上,并排坐到她旁边。
千榴则靠在戚枝枝肩膀上,目光呆滞,双眼无神,和众人一样一副被榨干精力的表情。
教室里唯一的动静,来自于詹月津和一个同他打闹的女修,名唤黄姮娥。
黄姮娥自称有单字测吉凶之术,引的几位修士在她身边团团转,将她桌子挤得水泄不通,说要看看真假。
一位修士提笔写下一个“恤”字,请黄姮娥帮忙看一看,刚刚在璞瑜老仙课上默写的结果怎么样。
黄姮娥提纸浏览,眯眼沉思片刻后,开口判道:“左心右血,乃是呕心沥血,心血交瘁之意,你前晚必定诵读到半夜,且直至身体不适,既然如此勤勉刻苦,发奋图强,今日当得佳绩。”
没过一会儿,果然有人过来报,刚刚那位修士默写无一错误,等级为上甲等。
在众人的感叹中,那位修士顶着虚弱的笑脸向同窗谦虚摇头。
见此情景,詹月津也按耐不住的跑上来要黄姮娥帮忙测字,由于跑的急,还踩了旁边好几个人的脚,口中连连道歉“无心之过无心之过”。
等赶到黄姮娥面前时,原本桌旁熙熙攘攘的人已经被他饿狼扑食的样子吓跑了,只留他一人站在黄姮娥桌前。
詹月津兴致冲冲,按耐不住,也大手一挥,写下一个“恤”字,当即求黄姮娥帮测凶吉。
黄姮娥提纸看了看字,又抬头望了望孤零零一人站在自己面前的詹月津,以及外面夕阳西下的落日,沉思片刻后判道:“恤本由心血二字组成,但你刚刚过来时口中念道“无心无心”,所以心字被你摒弃,只留一血,此为凶相。又兼之现处夕阳薄暮之时,且独留你一人,凑成一个歹,再配上你刚刚留下的血,便成了一个殈字了。”
詹月津没听到想要的答案,愣在原地,呆呆发问:“殈是什么意思?”
黄姮娥又开口解释道:“殈,即鸟卵未孵而裂,此为大凶。”
詹月津更加呆楞:“甲乙丙丁,你总得给我一个等级吧。”
黄姮娥摇了摇头:“鸟卵未孵而裂,便是连开始都没有,你怕是没有等级。”
詹月津还是不肯相信,杵在原地,喃喃自语:“你说他得佳绩说我大凶就算了,怎么还说我没等级呢,这也太离谱了......”
还没等他念叨完,又有人来报:“詹月津,璞瑜老仙说你默的太差,他改到一半就改不下去了,现在让你带着经书,还有纸笔,到他面前去抄三百遍!外加跪香跪两个时辰,不许提前起来!”
话毕,众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有詹月津失魂落魄,难以置信的捧着纸笔,念叨着“怎么可能”飘了出去。
詹月津一走,众人又围到了黄姮娥旁边,纷纷要求她帮自己测字。
她笑嘻嘻的量出一个招牌,口中喊着:“五灵石一字,一事不多测,不准包退,不准包退啊!”
即便如此,还是有众多人涌到她身边,求她帮忙测字,一时间也成了学宫里的红人。
千榴则仍靠在戚枝枝肩上,还在笑刚刚詹月津的傻样儿,笑的乐不可支,却突然听到头顶戚枝枝的声音传来,声音冷淡而不屑:“黄姮娥还真是不入流,竟把凡间那些哄骗凡人的把戏带到了紫云宫来!”
千榴愣了一愣,抬头看向戚枝枝:“啊?”
戚枝枝仍望着被众人环绕,笑的热闹兴奋的黄姮娥说到:“你不知道吗?她不是什么正经门派出身的,散修,她师父也是个几百年都未突破分神的不入流修士。别人来紫云宫是因为师父事务繁忙,要管理一整个仙门大族,没空教导;她是因为她师父资源有限,门派穷酸,没灵石没法宝没秘术,自己教导还不如来紫云宫休学,况且紫云宫还没有学费。”
说到这里,戚枝枝又冷哼了一声。
千榴被这莫名其妙的话砸了过来,还是稀里糊涂的,没抓住重点。
比如为什么戚枝枝要突然说这个,戚枝枝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戚枝枝和自己之前相处的模样怎么变了。
黄姮娥被越来越多的人环绕包围,众人唤她名字唤个不停,她成了所有人注意力的焦点,戚枝枝的声音也越发轻蔑不屑:“她和她师父没灵石没秘境,多是和凡间的凡人呆在一起的,凡人多穷酸,时间待的久了,她竟也染了穷酸的习气上来。
“看她那件宫服,我听说啊,不是新的,是她从上一届的师姐那里买来的,买别人用过的就算了吧,她还一次性拿不出这么多的灵石,分了好几次才给师姐的。你说说,怎么会有人宫服都穿别人穿过的啊,她不嫌脏吗,我听着都身上难受。”
戚枝枝又嫌恶的咧了咧嘴,表情厌恶嫌弃。
千榴终于慢慢跟上了戚枝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