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银儿,”苏阮觉得聒噪,示意银儿不用骂人,接着问小丫头,“何时的事情?”
“就这两日。”
苏阮本来也没什么胃口,将就点喝了几口汤,让人把菜都撤了。”
“金儿叫郭管事过府一趟。”
郭管事匆忙进来,作揖道,“小的风夫人吩咐许久了。”
“外头现在是何局势?”
“自从艺馆被人告密揭发,官府都在抓蛮子,可是为时已晚,除咱们家的米铺,其他家的米都被买光了。”
“你是说现在就我们的米行有米,对吗?”
“是,”郭管事躬身道,“夫人早前让小的们把米都收起来,小的们都照做了,那会儿不知道世面上的米粮会被卖卖光,所以小的们一度误会夫人的决定。”
“无妨,”苏阮无所谓别人对她的看法,只知道当初域外蛮子不断进来,首要做的就是要守住粮食,“你通知下去,明日卯时,四大行的米铺准时开卖。”
“夫人为何不立刻开卖?”郭管事不解,“眼下已经出现了米粮不济的情况了,若是现在开卖,定能让更多百姓明早吃上米粮。”
“郭管事可能保证粮食一出南市吉祥米铺不被抢?”苏阮反问道。
“这个……”
“我知道柳家的米都储存在运河近的南市地下粮仓, ”苏阮从容道,“若是现在就开卖,整个京城的百姓就挤到南市,这会是什么后果,郭管事想过不曾?”
郭管事连忙作揖,把腰压得弯弯的,“小的知道怎么做了?”
等到夜深人静,源源不断的米从南市米铺运到东西北三个行市里头。
卯时一到就开卖,而且还不涨价。
苏阮坐着马车从家门口出发,绕了一圈到了苏府。
门房婆子还在打瞌睡,听说苏阮来了,直接放人进来,又忙不迭去禀告孙氏。
孙氏和衣而卧,被唤醒之后,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皱巴巴地赶到前厅,“你父亲何时能出来?”
“你可还有和艺馆有关的文书?”苏阮不确定苏玉泉何时能回府,但为了万无一失,有些事情还是要问问清楚。
“文书?”孙氏忽然想起来这茬来了,“第一次是有的,后来你们扶着你父亲让我退出,所以宋老三都把文书撕毁了,他是生我的气,第二次我加入的时候,只有口头,没有文书。”
“没文书就好,”苏阮轻声嘀咕。
孙氏不是做生意的料,这次也算是误打误撞,做对了一次。
“夫人,官差送老爷回来了。”
孙氏欢天喜地去迎接。
谁知道不是苏玉泉一个人回来,而是跟着很多的官差。
“见过黄大人,”孙氏认出来人是京府尹,忙见礼,“大人大驾光临……”
“夫人就不要客套了,”黄大人还带着几分客气,“我的这些人暂时先留在夫人这里,麻烦夫人照顾,等到艺馆的账目查清楚了,证实和苏侯爷没有瓜葛,我的这些人便会撤掉。”
“有劳了,”孙氏谢过黄大人。
起身时,还和苏阮对了一眼。
没有文书,就不会有证据,就不会有通敌卖国的嫌疑。
“黄大人,不知道宋家那边的账……”
“已经在查了,”黄大人道,“顺利的话,下午便有消息,苏夫人不用着急。”
“谢谢,有劳了,”孙氏笑着道谢,“我与贵夫人相交多年,本想着有空去府上拜访,谁知一直不得空,改日一定去。”
“那苏夫人可说好了,”黄大人说着看向苏阮,“这位是……”
“苏阮见过大人。”
“苏……阮?柳老板的夫人?”
苏阮又福了福身。
“听说柳老板去了边防,”黄大人小声道,“可是真的?”
“确有此事。”
“那柳家米行放米一事……”
“是妾身所为,”苏阮应道。
黄大人连忙竖起大拇指,“了不起啊,柳夫人,贵府开仓卖粮,降价两成,实乃良商啊。”
“黄大人过誉了,”苏阮屈膝后起身,“这是我们家主爷吩咐妾身这么安排的。”
孙氏不解问道,“黄大人的意思市面上米粮缺少,而柳家的米却降价贱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