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开了手。
没了支撑,他浑身无力地落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
你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他,开口道:“抬起头来。”
他浑身一震,尚处于混沌之中的大脑艰难地处理着信息,身体却本能地动作了。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
泪水在他满是胶原蛋白年轻饱满的脸上纵横,浓密的睫毛因泪而濡湿粘在一起,涣散的瞳孔正在艰难地聚集,身体还不自然地颤抖着。
在与你对视之时,浑身更是不自觉颤了一下,一双眼迅速聚焦,在生物本能的警告下,眸底还是正在挣扎着出现某种令你不愉快的色彩。
愤怒?仇恨?不甘?
看来需要你将它打碎才行。
需要你告诉他,没有人能在你面前抱有这种情绪,如果有,要么是连看都不会被你看入眼的小角色,要么就会被你打碎一身脊梁直接毁掉。
你微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就往上抬,硬生生又将他从地上抬起来了一点。
你忽然靠近他,和他额头相抵、鼻尖相对,巨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你冷凝地注视他。
“是什么给了你可以站在我对立面的错觉?是什么让你有可以对我抱以敌视一类情绪的想法?”
“如果不想被毁掉,就收起你的眼神。”你第一次将从未展现出来的气场只向他释放。
纯粹的恶意、凶意,身体在低声哀嚎着想要逃跑,脑子里是几乎震耳欲聋的尖啸,空不出来空间去想其他的东西。
反抗不了,逃不掉,活不下去。
他的瞳孔几乎缩到针眼大小,原本的情绪潮水般褪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会死的。
你松开手,他彻底瘫软下去,上半身也只是靠着所剩无几的零星力量才没连带着瘫在地上。
“下次再看到你这样的眼神,我不会放过你。”你瞥了他一眼——他睁大眼睛,挣扎着向后缩,却因浑身无力而动弹不得,微微地颤抖。
你离开了。
原本还想和凯撒接触,这下没了心情,你找到教练,留下一句:“如果他需要治疗,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我会付钱。”
其他队员都诧异不已,你向来控制力高强,只对准那个少年释放气场,他们看来你们之间并没有过多的肢体冲突。
只有距离极近的凯撒和糸师冴,知道那名少年到底面对了什么。
你做好了糸师冴会因你没向他展露过的那一面而生出退意的准备,也想好了在他生出退意后,你要做些什么。
但他并没有因你的那一面而露出异状。
他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待在你身边,依旧用经过改正后的态度对待你。
令你感到愉悦的同时,不由产生一点好奇:“冴不害怕吗?”你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问糸师冴。
正在跑步机上的糸师冴仅带着运动的喘息,“害怕什么?”
“亚力克西斯·内斯。”你说了那个少年的名字,并没有点明是什么,但糸师冴会懂。
糸师冴继续跑步,毫无异状,“没有。”
你歪了一下头,“为什么?”
他按停跑步机,从一旁拿来毛巾,边擦汗边向你走过来,直到走到你身旁站定。
“我可是很早的时候,就有在观察你了。”
“知道你喜欢看凛的眼睛,知道你是如何强大自信,更是知道在你如常的外表下,是什么样的内在。”他伸出手指向你的心脏。
“那里,毫无疑问,住着一个怪物。”
“这个怪物不允许有他人冒犯,一旦将其触怒,将会是无人能想的可怖场景。”
“他充其量不过是稍微引出来了一点,还算不上是令其完全苏醒。”
“既然如此,有什么可怕的?”他将毛巾搭在脖子上,微蹲下来,以从下往上的角度仰望你,一双眼冷静又信任,“更何况,在我本身没做什么的情况下,你不会轻易发怒的吧?”
你看着他,神情莫测。
“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不怕我会恼羞成怒么?”
他笑了,“会恼羞成怒的人不会问出这种话。”
你终于露出笑意,“冴看得很透,观察力很棒。”
“所以多看看我吧。”
他再一次说了这句话。
你挑眉,“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是啊。”他少见的承认了,“新人让我生出紧迫感了,你喜欢他的脸吧?”是在说凯撒。
你没有回话。
而糸师冴也不需要你的回答,他眸色微沉,又一如往常清透明亮,仿佛什么都没有。
他抬起你的右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抵了一下,然后起身回到跑步机。
“为了能持续吸引你的视线,我要继续训练了。”
真是不得了。
一个人在确认目标之后,居然能做出这么合你心意的行为,你要对糸师冴刮目相看了。
想做的话还是能做到的,而你会让他的这种行为能够不断持续下去。
就变得越来越讨你喜欢吧。
被你打败的天才凯撒,除了输给你之外,几乎是轻松取得了优异至极的成绩,就连糸师冴也险些落得下风。
他显然会被分到上级队,上级队下级队的队员评审也很快就要开始,按糸师冴的情况,同样能进入上级队。
凯撒,极致的天才,极致的狂妄,却除了败给你的那一次以外,再没有对你放过一句狠话。
你时常能感觉到他盯着你的目光,就算你回以目光,他也完全不会收敛。
对这类人,最好的激起对方兴趣,维持对方激情的方法是什么呢?
挑衅回去?表现得漠视仿佛毫无兴趣?
你的选择是两个接替的来。
总是维持一种状态,会有所倦怠,而你会灵活地把握度,让他对你的情绪值一直维持在一个范围内。
看着你吧,追逐你吧,好奇你吧。
你会拿到他的。
他在准备着将你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