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归宁笑了笑,不作回应,只是轻呷了一口茶,语气显出几分赞赏,“好茶。”
“孟姑娘可曾听过前朝的苏执玉?”
“临鉴公子,自然是知晓的。”
“是吗?”沈鹤朝微微一笑,眸色深了几分,“可惜了,生不逢时,到底是没能实现一生所愿。”
“是吗?”孟归宁不置可否,“虽死而后已,也算是另一种圆满吧。”
“若是他不那么固执,也许会有一个好的结局,”沈鹤朝开口,语气显出几分感喟,“那般惊才绝艳的人……”
孟归宁听着他说的话,知其话中有话,却也不由得缄默,似是陷入沉思,有些感叹那样芒寒色正的人,最后却是那样的下场,良久,说到,“到底是过去,一切都已逝去,又有谁能确定他换条路走便会是一条坦途呢。”
“总得试试不是,”沈鹤朝跟着说到,见她抬头,眼神中带着认真和坚定,“未来之路没有人能说得准,到底是需要有人去走的,若世上人人皆是顾忌,顾忌前路漫漫,顾忌归途茫茫,那来这世间一趟又有何意思。”
“可若走不出呢?”她反问,“若是一步错步步错,到头来,便连退路也没了呢?”
“呵,”沈鹤朝轻笑,见她面色不好,便是等着,直到见她似是平静下来了,才又道,“可……本就是一条绝路啊。”
本就是一条绝路,便是走出的是绝路,那又如何呢?
孟归宁心头一震,抬头看着,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丝的神色变化。
四周静谧万分,她垂首,深呼口气。
是,该试试。
即便心中仍是顾虑,孟归宁却不由得对他笑了笑,眼底的疏离散去几分,“是,总该有人试试的。”
见她应下,沈鹤朝舒了一口气,心中悬了许久的石头终是落下,不由得语气轻快几分,笑着开口,“我这刚得了几两乌岽单从,若是孟姑娘不嫌弃,可留下来一品,也好让我知晓这茶,究竟如何。”
心中少了几分顾虑,孟归宁神色也不由得放松几分,笑着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