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里有个鸟,该不会就是此人吧?
她这边在胡思乱想,就听武老大复诉:“我娘子就是被余海棠给诱拐了。上元节那天还在家,次日一早枕头边就空了,一摸被窝冰冷!我急了,到处找啊就是寻不到人。想去余家搜人,他们抵着门不让我进。肯定是他是他,就是,他!”
武老大本激情控诉,对视上新县令那冰冷的眼神,瞬间给噎住,声音越来越小。
王一鸣面无表情地问衙役去召唤余海棠时是否见到一妇人,衙役答无。
又问过余海棠,答无。
最终判决是:李娘子自己离家与于海棠无关系,武老大自己去寻,若有线索再来汇报。
眼见拍了惊堂木就要散场,余英男冲上堂来。
王一鸣一双冷墨般的眸扫射过来,余英男浑身血液都要凉半截了。
待反应过来,自己是平民还未行礼,忙跪下道:“大人且慢,李娘子去年年底分三四回借了我爹二两六钱银子至今未还,请大人判决武老大还我爹欠债。”
武老大不承认有借款的事。
余英男指出他小年二十三那日在余家门口闹事时,还曾因为借款之事与李娘子吵闹,有左邻右舍的人作证。
王一鸣看向武老大,声音平直没有起伏地问话:“可有此事。”
武老大本身被县令冰冷的气势吓到,可想到自己没钱啊,惊呼:“钱是她李氏借的,自然是她还。”
“可她借钱时候与你还是夫妻,你们至今也未合离,妻债夫还啊。”
余英男毫不相让。
武老大不肯替妻还钱,还想嚷嚷,可一看县令的冷脸,刚抬起的膝盖滑溜地放下了。
揽着他家仨儿子仰头哭得凄惨,“真没钱,要不你们挑一个孩子抵债吧!”
衙门外顿时议论纷纷,待王一鸣冰冷的眼神严肃一扫,惊堂木一排,吓得鸦雀无声。
余海棠拱手道:“大人请听我说,李娘子走失确与我无关,武老大养仨孩子着实可怜,这债就算了吧,当我扶贫救困了。”
王一鸣听被告原告都没得新诉求,结了案。
余英男气呼呼的,道:“白白让人诬陷过堂,银子又送给他家。”
余海棠安慰她道:“武老大真拿儿子抵给咱们,还要白贴饭钱,那才更亏呢,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算了吧。”
“那不行,爹以后赚的每一文钱都得我管着。哼!”
“行行行,爹答应你。别气了啊。”
余海棠不知道的是,武老大是余英男撺掇去告他的。
还说有办法让武老大免还所欠的二两七钱债务。
也是余英男带着一包吃食忽悠武家仨儿子,吓唬他们,后娘有多可怕。
指导他们要是不想爹娘合离,就要帮李娘子做事,哄李娘子开心,给她唱有娘的孩子像块宝......
而李娘子当时是急着回娘家,看她生病的爹。
余英男想法很简单:李娘子离她爹远远的,断了这段孽缘。
毕竟余海棠优柔寡断,李娘子还蛮有风韵的,又特能生儿子。
上辈子余英男家拆迁暴富后,她爸烂桃花许多,她妈都是从根掐......追究起来,家传啊。
再说余英男打听过,这种民间纠纷官司不要钱也不需要讼师,闲着也是闲着,就闹着玩玩呗。
况且经历此事后,余海棠在武安县名声大噪,众人理所当然地认为一个以德报怨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他是余大善人!
某天,“文清书斋”的龚老板喝醉了,说他最佩服的人就是余海棠。
有人说:他不过就是投机取巧,花二两七钱得个好名声,运气罢了又没个实力。
龚福顺打个酒嗝道:“他是月下举杯,你说有没有实力!”
杯子落地,众人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