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板哈哈大笑,“你是怕没人给你养老吗?怕甚!我让大儿养你!”
陆俊学脸色越来越难看,过来架起他爹胳膊,脸带歉意道:“我爹喝多了,我送他先回去。”
刘氏一直留意这边,此时心里有了主意,她借机会凑到余海棠这边。
“妹婿啊,我有个事想给你说说,你看妹妹走了许多年了,你也考中秀才,余家需要有个女主人来主持家事了。”
顿顿又道,“我娘家有个妹子,二十三未婚,要不我给你们说和说和?”
“这么大没出嫁,是不是有隐情啊?”
“有什么隐情啊。二妹之前订婚的男人死了,重情重义才守着没嫁。人绝对是完璧之身。”
刘氏皱眉,看向余英男的目光带着警告。
“可是,我爹不想再娶唉。”
“瞎说!你爹才刚三十七正是年富力强,怎么就不能再娶了。不光要再娶,还要生几个儿子,将来也考秀才考状元哩!”
没想到……这么照顾刘氏一家,她却想着挖墙脚。哼!
“那也不行啊,既是想生儿子的,必得找有那有血统遗传的。表舅妈您生了四个妹妹,如此推断,您娘家妹妹有可能生不出我弟弟哦。”
周围一静。
有人说插话道:“对哦,好像是这个理。生儿子多的生儿子。生女儿多的生女儿,陈四家的娘家好像是三姐妹啊?”
这话一出,刘氏快气仰八叉了,张嘴想反驳,可……
余海棠见刘氏被气的暴走,一脸无奈地冲女儿摇摇头。
余英男微抬下巴,得意一笑。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此时日头刚落已近傍晚。
酒足饭饱的众邻抬着自家桌椅板凳,各回各家。
大憨一行报喜的,喝的晕醉也要回城。
余家房子卖了,又得罪刘氏,不好留下来过夜,索性一起结队回去。
行到半道,天已擦黑。
人多不怕路黑。
加上余英男透漏,她爹的续集将在两个月内出书,还透漏:英雄生了两女一男。
把书迷们激动的嗷嗷叫,纷纷要她大胆点,再透漏些。
余因男自是不肯,笑哈哈带过。
没过几天,有个圆脸长得娇俏的女子上门,同余英男打招呼并送上伴手礼。
姑娘说她叫姓崔月娘,是龚老板女儿去外家省亲一年的刚回来。
余英男愣怔住:这不是女主嘛!
崔月娘以为她同旁人一样诧异她的姓氏,解释道:她是三代还宗,龚老板的爷爷本姓崔,是入赘的。
说到此处,她俏皮地眨眨眼睛,小声说:“巧的是我娘也姓崔,我外家还以为我爹哄我娘开心,让我随她姓呢。”
崔月娘确实如书里般聪慧活泼,待人亲善,才几日就跟余英男认了干姐妹,互换了帕子。
六月初七,龚老板要办五十大寿。
虽是商户之家,但龚老板人缘好,请的客也多,人和礼把他三进大宅子里给安排的满满的。
寿诞上还请来说书人来讲书,另安排外县杂耍团在门外道上喷着火龙......当真热闹。
王一鸣受崔月娘邀请,穿着常服来的,刚到门口就被龚老板笑脸盈盈地迎接,被请去坐上席。
贵宾一到,立即开席,讲书先生轻轻嗓子,摆开架势开讲。
同桌的献殷勤:大人也觉得这书内容精彩吧?您猜作者是谁?是本届案首余海棠!
王一鸣立即想起此人摸样:大堂上被告勾引仨儿子的娘的债主;考场检查时,话痨考生的“道可道…”
如此印象深刻,实在让王一鸣尊重不起来,故沉默不语。
那人误以为王县令不喜此类话本,自觉地收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