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树之走在路上。走到一个公园,我们坐了一会,他看我有些心事,“项喻,怎么了?”“哎。不好说。”靠在椅背上有点颓废。他把我拉到怀里。我看公园有人,挣扎着起来。脸一下子红了。他把我拉起来,跑到一个林荫小道。路灯有些暗,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他的眼神看起来又变深了,他的手从腰间慢慢挪到了背上,我的身体紧张了起来。他突然放开了。“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了?”他的眼神突然收敛起来,看不见了那股子深沉。我们牵着手,在花园里逛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高考那天,我在考场外面。”“你在大学过得好吗?”“嗯,挺好的,就是有时候要帮教授忙,整理数据,有时候还要帮他们计算。”“哦。我那天喝醉了,没,没说什么吧?”他突然歪头看我,我不敢看他,他笑了起来,“没说什么。我觉得你喝醉了还蛮可爱的。”“真的没说什么吧?”我需要再确认一下。“没有。”他坚定的看着我。突然觉得自己酒品还不错。
终于出成绩了。个人觉得这个成绩可以跟自己交代了,但也没有到要去东清大学的地步。韩夏不负众望去了东清大学。项喻去了东都的体大,溪溪去了东都大学。真厉害都在东都。爸爸妈妈觉得去外面也可以。让我自己决定。特意去了趟爷爷奶奶家。傍晚,爷爷要将晒了一天的菜干收到屋里去。奶奶正在腌鱼。西下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像极了那天爷爷骑着小三轮,带我来的场景。我忙去帮爷爷把菜干收到桶里。爷爷回头看到我,没有惊讶,直起身来,“你可真会挑日子,知道奶奶腌鱼了?”我憨憨一笑,“那可不是。”当夏夜的第一颗繁星开始闪烁时,我们坐在老藤椅上,吃着奶奶做的腌鱼,啃着大西瓜。突然觉得时光未老。吃完饭,瘫在老藤椅上,奶奶嫌弃我不像个女孩子。我跟她做鬼脸,她只是摇头笑。秦阿姨看到我来了,还特意给我拿来了她最近做好的蛋糕,听说她买了烤箱,还翻修了厨房,对糕点烘焙特有兴趣。奶奶和秦阿姨在院里,讨论着腌鱼调味,说着各种面粉的区别。秦阿姨好像活得比以前松弛了,是因为秦树之上大学了吗?爷爷可能觉得她们声音有点大,去秦树之家院里找他下棋了。我发消息给秦树之,想问问他的意见。
夜静无声,这还是我第一次站在这个桥上看月亮。无论阴晴圆缺,它就这么淡定的挂在那里,凡间的爱恨情痴,所有纠结,不过古今一轮月。“月亮这么好看?”秦树之看我看的如此专注,好奇的问,像是看出了我今天的神色不太对,倒很规矩的只是倚着桥的护栏,背对着月亮看着我。“韩夏去你们学校了,好像要去学飞行器制造。”“他跟我说了。你考得也不错呀。只是差了五分,不然你还是会是我的学妹。”我没有说话,“好的大学都在东都,他们都去东都也可以理解。你是担心跟他们分开吗?”“不是的,我没有你的心之所向。”他佯装生气:“我不是吗?”我看他一眼:“你明知道我在指什么?”他转过身来,也望了一会月亮,“温爷爷刚也让我劝你。”我看着他。“他太了解你了。但是我觉得,这是你自己的事。你的人生,应该自己做决定。”“我,要是去很远的地方呢?你会介意吗?”秦树之看着我,手搭在我头上,在我头的高度,将手掌平移到他的身上,刚好是到肩膀下面三公分的地方,“我现在不弯腰,也可以很清楚看到你的眼睛了。我不能再这么贪心了,在一中度过的时间够了。我希望小温南,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管你去哪里,我都找到你。不管多远,你的男朋友有且只能是我。懂吗?”我抓住他的手臂,踮脚,很快的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跑开。秦树之摸着自己的脸颊,呆呆的望着我走开的背影。
我上二楼时,听到爷爷正在帮奶奶贴药膏,奶奶也让爷爷注意自己关节。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第二天,我很早离开,去学校填好了自己的志愿:东都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