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啊。”
凭空一声嗡鸣,芭祖卡的手搭在了什么东西上面,这样轻柔的举动却让她面前的整片空气像是被丢入了一块鹅卵石的湖面那样震动颤抖起来。
找到了。
她的手放在某种东西上面,虽然看不到,但是感觉确实像是放在了某种柔软甜蜜的东西上。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皮肤还能尝到味道,但将手放上去的时候,从心底感觉到一种甜蜜幸福的冲动,那种感觉几乎让她忘记了自己前来至此的目的,像是一下就被托上了轻飘飘的草莓棉花糖云朵顶端,手里肯定还端着一杯暖洋洋的甜橙汁。
芭祖卡挪动了几下自己的手指,那种像是被温水泡着全身的感觉再次浸泡住她的意识。
但是她知道这只是这个世界的抵抗而已。
真有意思,明明在她存在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世界意识是那样的排斥她的存在,现在要走了这个世界反而开始扭捏。
嗯,虽然说被别人强势的拨开一条口子确实不好受就是了。
“帕克同学,那我准备开始咯?”
“嗯。”
想要压制住这种令人懈怠的温柔简直是一种残忍,用手指挪进了那条世界的缝隙之中,她从来没有这么做过,感觉很奇怪,像是剥开了什么动物的皮,将自己的手塞进了它的皮肉之间。
可是当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真正的内里的瞬间,难以言喻的痛苦立刻席卷了她的全身。
“呃……”
突然的变动让她直接跪到了地上,芭祖卡甚至感觉自己的全身像被燃烧着烈火的荆棘缠绕包裹并且不断缩紧,那些棘刺刺进她的皮肤,划开脂肪层,刺激的她神经一涨一涨的痛。
但是她的手指依旧插在那条缝隙之中。
彼得冲过来把她扶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不是那种轻微的颤抖,她整个人都因为痛苦在剧烈地抽搐,拼命压制之后才勉强看起来像是颤抖。
再看那条缝隙,那条凭空被撕开的缝隙,紧密的吞噬着芭祖卡的手指,正在缓缓的渗出血液。
鲜红的液体缓缓地从缝隙中涌出,由于没有任何的依靠,那些血液就这样滴落到地上,原本只是几滴,结果越来越多,逐渐变成了一滩。
“你的手。”
“扶嗯嗯嗯——扶我呜呜呜——起咦咦咦——”
极端的痛苦已经让她难以言语,连张嘴都难以控制,全身的肌肉都绷紧的像是石块一样试图来抵抗这种痛苦带来的痉挛、逃离这种痛苦的根源。
世界缝隙现在是被她抓在手里没错,但是只要她一松手,这狡猾的小东西就会在他们察觉到之前溜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去。
反正疼也只是疼当下,对吧?
他也想扶她起来,但是她全身的肌肉都在抗拒这件事,如果再用更大的力气说不定就会把她搞骨折。
所以这才是他的任务。
在一个人极其痛苦的当下,帮助她继续这件残忍的折磨。
彼得这时候倒是有点庆幸自己最后会被抹除这段记忆,如果让他记得自己曾经这样折磨过一个人……
这种懦弱的念头成功的在他的脑袋里面回旋了几秒钟,因为几秒钟之后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安全的把芭祖卡扶起来。
For the greater good,right?
等到女孩好不容易终于站稳了身体,她的一只手已经变成了像被高温炙烤过的肉品一般的外表,焦黑而紧缩的皮肤紧紧包裹着骨头,狰狞的骨肉线条已经没有办法抑制抖动,在世界缝隙的裹挟之下像一根在风中战栗的折断的树枝。
“加油,在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打开了。”
塞进去一只手已经让她痛苦到这种程度的话,芭祖卡实在很难想象自己全部的身体都穿越进去到底是怎样的。
但是这就是自由意志的坏处不是吗?你的思想会让你变得胆小懦弱,不知道思考的人是没有恐惧的,没有恐惧在这种时候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你咦咦咦啧啧啧再说一个嗬嗬嗬字吱吱吱我……”
“好了,省点力气,来,我们一起,一、二!”
彼得握住芭祖卡另一只手,几乎是强硬的将她瑟缩的手指塞进了那条缝隙之中。
[嘶嘶嘶嘶嘶]
世界的缝隙被猛然扩大,里面有些晶莹的物质四散逃逸在了空气之中,和她的皮肉相遇之后发出了类似于煎肉的声音。
“唔嗯!”
缝隙变成了裂口,芭祖卡的双手几乎是在彼得的把持之下才能够继续维持撕开缝隙的动作,她的双手已经在世界缝隙泄露出来的力量腐蚀之下变得黢黑,只看得出来勉勉强强的形状,实际上已经萎缩的不成样子了。
彼得也很费力,一边要小心不把她已经非常脆弱的双手折断,一边撑开世界的缝隙确实要花费比他想象还要多的力气。
连他的力量撑开这条缝隙都费劲!
终于,这道裂口变成了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的通道,里面尽是一片看不透的黑暗,似乎连目光都已经被这一片黑暗吞噬。
“呃!”
两人力竭的倒在地上,那通道竟然没有像是他们被告知的那样凭空消失,而是就那样存在在他们眼前,嘶嘶的向外透露着寒气。
“呼…呼…呼…”
芭祖卡颤抖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经历了佐拉所有实验的折磨都没有变样子,顶多是留下了些许伤痕,但是现在看起来糟糕极了,像是被放在风干烧烤炉里面被完全烘干了水分的肉干混杂着灰烬。
难道说这个世界的□□离开这个世界就会变成这样?完全失去生机?或者说被世界意识完全吸收干净?
但是意识会怎么样?
她迟疑的想要触碰那道裂缝,却好像突然间感应到什么一样猛的缩回了手,也就是这一瞬间,一把尖利的武士刀贴着她的指尖直直斩下,不过没有砍到原本的目标,武士刀也就那样埋入了地上的沙土中。
“嗯哼~算你运气好。”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