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
符瑜璟摸着腰间的荷包,指腹在那个“璟”上来回摩挲。
针脚不算密,怎么也当不起一个“擅”字。
过往种种异常在心头一一划过,符瑜璟轻叹了一口气。
枉她自诩有一双利眼,枕边人的异样却是半点不曾看见,还处处为其找借口。
她曾承诺若砚安愿意,此生不弃。
她本以为像她这样身份特殊的人,结局只能孤身终老,但砚安带来了不一样的变化,砚安与符家人相处和谐,照顾她的日常起居,为她绣荷包,讨好樱樱,与她琴瑟和鸣,一起练字看书,作画下棋。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是她太蠢了,竟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符瑜璟觉得嘴里一片苦涩,喉间干硬。
罢,也罢。
砚安骗她,她也瞒了砚安,就此扯平罢。
她也不会要她性命,符小夫人命薄福浅,先病一病,待边关事情处理完,符小夫人病逝,她帮她去除身后威胁,带她去找户真正的好人家,多给些嫁妆,让她安稳半生。
算她不负诺言。
也算……也算……给她曾经浅薄的心动,一点交代。
符瑜璟半蹲下来,轻轻得帮叶棋安取掉了头上的钗环,摆正他的睡姿,又伸手暖了暖他宛若寒冰的脚底,看他眉目舒展,才出了房间。
还是有些解释不通的问题,叶砚安脸上干干净净不曾加以修饰,回门当日叶家一点异样也没有,说明叶家小姐确实是这般模样,世间是否真长得有一模一样的人呢?
云笙身家清白又长随其身边服侍,这一点也没法作假,可偏偏云笙与其一道遮掩,往外传信,那背后之人定是一样的。
从小换入叶家长大?更不合理,叶家再不入流也不至于被人换了孩子还无知无觉。
她娶叶家女更是偶然事件,谁也无法预料。
这些疑点,想必等晓色回来,一切就能清楚了。
“少爷。”府兵走近,道,“我们打探到,少夫人的兄长不曾在此停留,但是其师傅信鸿道长还在此地,我们找到了道长的居所。”
“不是说叶家大少爷与其师傅一起云游么?怎么不在一起?”符瑜璟皱眉。
“暂时没找到缘由,且……我们探听的人被那道长发现了,他让人带了话,说想见见您。”
“现在何处?”
“客栈外。”
“请进来吧。”符瑜璟话刚说完,就见一个白胡子道长走进了客栈,就像听到她说请,也像知道她在何处一样,拂尘一扬,目光与她对视,行了一个道家礼。
“无量天尊。”信鸿道长笑,“道友好。”
“道长请。”符瑜璟将人请至雅间,倒了一杯茶。
“好茶。”信鸿咂了一口,都没尝到味道就连连称赞。
他这应该也算喝了徒媳的茶吧?哦,也可以说是徒婿,没什么差别。
符瑜璟不语,这不就是店家拿大锅煮出来的茶么。
“贫道在此等候将军已久。”信鸿的眼神半点不显老人的浑浊。“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将军护百姓,百姓谢将军。”
“道长言重了,符某不才,这话可当不起,愿传此话于吾祖辈父辈。”
“当得起,当得起。”信鸿哈哈大笑,“贫道说的百姓,也不止此方百姓。”
符瑜璟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信鸿就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对阴阳鱼玉佩。
“此阳鱼物归原主,还与将军。”
白色的阳鱼极为眼熟,符瑜璟急忙接过来细看。
她前世偶然救过一位小道士,那小道士送给了她半块玉佩,就是这阴阳鱼中的阳鱼,她不知为何,极爱这半块半块玉佩,常带在身边把玩,玉佩顶端有一处极小的磨损。
竟一模一样!
“这阴鱼,就劳将军交与我那弟子啦。”
“您的弟子?”
信鸿朝她眨眨眼,“他师傅都来了,他还在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