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怡然被他的笑容感染到了,她本身也是个热情开朗的人,见他先这么真诚介绍,她很快就忘了早上尴尬的小插曲,两个人热情联络起来。
在一来一往的热聊中,任怡然知道了原来就住在自己家附近,只不过是才搬来还不太熟悉,今天早上匆匆赶到公交站台见到两人穿着同一个学校的校服,刚想交个朋友车就来了。
而前几天他就见识过169路公交的厉害,不敢怠慢赶着上车,而那个小男孩也不是什么小学生,他是他的表弟,也在一中读高一。
任怡然因此闹了个乌龙讪讪开口道:“我还以为他是个初中生看起来年龄还挺小的,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吧,早上见你们聊得很欢乐”
木离略略诧异:“他确实看起来比我们要小,好吧确实,他跳了级才来读高中的,很聪明”。
随后转变语气不经意地透露出委屈说:“他比我厉害,人缘也比我好,今天我就是被他放鸽子了,说好一起回家,他和他同学走了,只有我留这了,可我还不太熟悉对这边,果然还是不行。”
任怡然一听,热情大方的说:“不用担心,这几天我们就一起上学,我带你熟悉一下周边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一个也不错过。”
“那真是太谢谢怡然了,和怡然聊天真开心,早上就不该跟那小子浪费时间。”木离稳操胜券地在不知不觉中拉近自己和怡然的距离。
任怡然以为他是在他开玩笑好拉近距离,很上道地配合憨笑几下。
丝毫没发现木离浅笑的眼神中透露出戏谑。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错,木离有意识地维持着两人之间微妙的距离,既没有刻意贴近,又是恰到好处的亲昵,举手投足间的清爽淋漓。
微风正好,阳光穿过街道两旁的樟树,光影在树枝间随着风跳脱着,放学时的叽叽喳喳。
两人看似不熟,一左一右的拘谨,还有屁股上没拍干净的灰,不知从哪下手。
夕阳下影子却先一步出卖了他们 。
影子早就重叠在一起了,影子被夕阳拉的长长的,早就分不清你我,重重叠叠,语笑阑珊。
任怡然顺利回到家,平复了一下心情
推开家门,室内光线暗得昏沉沉,任女士没在家,米白色的窗帘也都没拉着。
任怡然对着空荡的家喊了几句:”妈,妈你在家吗?”
跟想的一样没有得到回应,任怡然是感到有些奇怪,都这个点了,妈妈最近这几次经常不在家,按照正常下班时间应该是早到家了。
回到自己房间,冷冷清清,任怡然开始习惯性先写作业。
高二的开始,她自己心里对于新的学习任务和压力也不是很有底气,打算拿出书本练习册开始复习。
烦闷的学习生活对她而言算不上喜欢也不至于厌恶,但就是漫无目的,任女士殷切的希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必须学,不然对不起任女士的付出。
大概写到快7点的时候,任怡然揉了揉手腕,隐约听见楼下的开门声。
回来了,今天也是差不多时间,任怡然默默在心里盘算着,妈妈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老房子的隔音不是很好,但空荡的房子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生活在一起,任银华又是细心的人,日常中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通常只有就是上台阶的脚步声,一步步越来越重越来越清晰最后以平静的关门声结束,像踩在任怡然的心上一样,她在等,等什么时候她们母女俩之间的门不用再彼此相对,相互又都合得那样紧狭。
看似可以随手推开,却又彼此在狭窄的过道里匆匆路过。
任怡然叹了口气,抓过放在一旁的辅导书,强迫自己看下去。
直到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下楼的脚步声。
任怡然才松了松笔,把最后一题的答案补充完整。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后,任怡然带着些兴奋踩着凳子从柜子上找出手机。
先和蒋睛聊了一会儿,还把放学遇到木离的事情简单的跟她说了。
却没想到她比自己更了解他,手机信息一条条蹦出来,一个窜一个。
一条条看下来,看懂了,按照信息发来的顺序大概可以这么概述一下蒋睛的意思。
木离才来学校的第一天,不仅高一都传遍了,就连高二的蒋睛都知道,高一6班新从国外转来一个大帅哥木离,听说白白嫩嫩就是对待人有点冷淡。
蒋睛蹩脚形容他说:人长得像空气清新剂,让人看到了就眼前一亮,空气清新,能净化去被教导主任污染的眼睛。
任怡然:行走的空气清新剂,是化学用品,遇到暴躁的教导主任明火可是会爆炸的。
没错她们教导主任就叫董明火。
话题越扯越远,早就拉不回来啦。
下周还有摸底考试,学校很重视这次的成绩。
看完两人又就着其他事情扯了一会,最后蒋睛一直推荐她去看一部小说。
结束聊天,任怡然想了想还是下楼。
来到客厅,只能看见厨房里任女士忙碌的背影,而厨房的玻璃门依旧是关的严密。
靠近只能听见锅铲相交,油烟机隆隆作响震动着,任女士被烟呛得肩膀一耸一耸。
任怡然还是走过去帮忙,拉开门,让烟能散得快些。
任女士不是善于开口的人,对此她也只是关火把菜铲出后才平静地说:“再等一个菜,出去吧快好了,这个油烟机是该换了。”
任怡然没再多坚持停留,只是把厨房的窗户打开到最大就退出去将空间留给她。
回到客厅,布丁黏过来,蹲在脚边转来转去
布丁是她高一那年从巷子里捡回来的猫,回来给它洗干净吹干,确是意外的漂亮,毛发浓密,颜色也很特别看起来像灰色的毛发隐约泛点紫,琥珀色的眼睛,其他都好就是太黏人,也看不出它是什么品种的猫。
也许就是只杂种猫吧,大家都这么认为。
对于养猫这件事,任女士既没有反对也不算支持,只是淡淡说:“你愿意养就养吧”然后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