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因为战争而焦虑的模样。 两人见礼后,何锐笑道:“王公,此时是战时,在下以为不宜过分紧张,免得民众焦虑。没能为王公清场迎接,还请王公见谅。” “此时自当以大局为重。何上将不必顾忌在下。”王士珍笑道。之前王士珍想的都是如何与何锐对谈,被何锐这么一讲才注意到沈阳车站内外的乘客们来来往往,车站里传出乘务员用电喇叭指挥乘客们检票上车,或者从哪里出站的声音。竟然感受不到战争时候的惊慌压抑。 不由得赞道:“只是听闻何上将虽然年轻,却胸有丘壑,乃是治国之才。此次只是浮光一掠,就能明白何上将此次大败日军,绝非侥幸。” 说完,王士珍又看了看列队的迎接的官兵,“看这士兵的军容,老夫就想起了当年与袁项城小站练兵时候那勃勃生机的模样。” 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何锐笑道:“哈哈,我等东北军都是关外乡下人,怎么敢与袁公与王公练出的朝廷新军相提并论。王公谬赞了。” 听着这亲切的话,陪同的人都一脸微笑。跟随王士珍同行的吕风脸上也是微笑,心里面却感觉到一阵寒意。吕风曾经是民国驻日大使馆参赞,任期完成之后就离开了外交部。前几日突然被征召回了外交部,可还没到外交部报道,就被带来与王士珍一同到沈阳来拜见何锐。 两位大人物一脸亲切的交谈,吕风用外交官的角度来听就是另外的意思。王士珍本意很可能是要表达,北洋军与东北军一脉相承。何锐回答的意思则是,高贵的京城部队与身为乡下人的东北军根本不是一路人。看似说说笑笑,却是泾渭分明。 就在此时,何锐看到了吕风,有些惊喜的问道:“这位不是吕兄么?” 吕风清楚自己只是因为与何锐在东京的关系而被叫上,所以并不想出风头。不过何锐既然记得自己,便上前行礼,“何上将,东京一别已经7年。7年来,我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何上将的文治武功,回想上将在日本留学时候就名闻日本,虽然佩服得很,却一点都不奇怪。” 果然如吕风所料,何锐只是亲切的握手,对于如何与吕风相识一字不提。吕风从来没有刻意想过接近何锐,当年与何锐相识全是公务。何锐是以军人身份去日本留学,按照规定,北洋每个月都要向何锐提供月俸,每年提供一套军服与阶级章。这才认识了何锐。 如果何锐此时说出此事,就是还认北洋的这份关系。既然不说,那就证明何锐心中已经不以北洋自居。 不管心中怎么想,大家客客气气的表达着自己的立场态度。何锐请众人上车,车队直奔下榻的宾馆。 在宾馆主楼大门处迎接的正是赵天麟与莫里循。吕风并不认识两人,王士珍与杨度都不认识赵天麟。但两人都对莫里循很熟悉。回想着莫里循当年在袁世凯称帝事件中与自己站在同一边,杨度不禁无声的叹息。老朋友在6年后竟然重逢了。 何锐说道:“王公,在下还有军务,此时须得告辞。” 原文来>自-于>小说~ 王士珍等人想送,何锐笑道:“诸位远道而来,在下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 等何锐离开,赵天麟将众人请进宾馆。吕风看赵天麟、周胤善、莫里循三人模样,确定赵天麟正是三人中为首的那位。 赵天麟引领众人到了宴会厅。宴会厅十分宽大,却只有寥寥几根柱子支撑,屋顶与墙壁上的电灯让最深的角落都被照的明亮。 距离正门五六米处有一条小水渠,水渠里清水流淌,将宴会厅分为前后两部分。入门的前面部分有迎宾台,结账台。这小水渠通入一个小池塘,池塘旁边放了几张沙发,一张小桌,供客人休息,池塘内几尾锦鲤悠然畅游。 赵天麟走到水渠上架设的小桥上,请众人通过。过了小桥,就到了一道月亮门前。与月亮门连在一起的是一道长长的雕花窗棂,既通透又能隔断掩映,可见设计者是用了心的。 过了月亮门,是一个能放了二十几张桌子的大厅。大厅另外一头也有一道水渠。水渠尽头是一个水磨模型,在水流推动下缓缓转动。整条小水渠的源头处是墙上一个石质入水口,在旁边的白粉墙上画着垂柳渔夫的壁画。墙边两步远,是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 柜台里面站的不是账房先生,而是一位身穿江南风情外衣的女服务员。一些穿着相同衣衫的女服务员们挽着同样样式的发髻,端了放了热酒的托盘来来往往。每一名女子都脚步轻快,明显没有裹脚。至少也放了好些年的脚。 抬眼看去,宴会厅内部装饰风格婉约,一派小桥流水的江南风格。吕风心中感叹,便是京城里也未必有几家店能讲究到如此地步。关外之地竟然有这般好去处,看来何锐在关外可过的不错啊。 赵天麟领着众人进了一处包间,里面布置也是江南风情,入门处有丝绸彩绘屏风,墙上挂了工笔仕女图。角落的小桌上有张古琴,用绸布覆盖。旁边放了白瓷瓶,里面竟然是娇艳欲滴的梅花。 这个季节竟然有梅花?吕风有些讶异。 口口五六③⑦四三陆七伍 王士珍并没有看这些摆设,他虽然客气了一下,还是被请到上座,其中五人各自落座。茶立刻就送上圆桌,赵天麟笑道:“晚辈久仰王公大名,晚辈就是天津人,听闻王公搬去了天津,却没机会能与王公做邻居。着实遗憾。” 王士珍微微一笑,“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赵博士乃是天津本地人,便是做邻居,也是老朽去与赵博士做邻居才是。” 赵天麟叹道:“不瞒王公,晚辈平生所爱并非做官,而是教书育人。等此次打赢日本,使得日本再不敢侵略中华,在下就想回天津的大学继续教书。那时候少不得去请教王公。” 王士珍摇摇头,“赵博士大才,我早就听过。当年国立北洋大学堂推荐校长,事关北洋,教育部总长汤化龙把备选名单送与袁公,是袁公选的赵博士。虽然袁公不在了,老朽还能记得此事。却不知赵博士当年可否知道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