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避风之处生起火来,用曹洪的兜鍪打了水,往里面扔些草根野菜,胡乱一搅,便算当下难得的『佳肴』了。
毕竟兜鍪之中,也是有些头油头虱什么的,多少算是点油和肉。
烹煮了片刻,也不知道是煮沸了没有,反正是烧热了,便是用残破战袍垫了,奉到了曹洪面前。
曹洪接过,一股难言的气味便是直冲鼻端。
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吃喝过如此粗鄙的饮食了。
曹洪原本饥肠辘辘,又是负了伤,他以为就算是再难吃的食物摆到他面前来,他都能吃喝得下去,但是真的等这个兜鍪热汤饮端到了他面前的时候,他却一点都喝不下,单是闻着气味,就想要作呕。
可是胃袋内空空,绞痛得难受。
或许是看出了曹洪的艰难,护卫低声说道:『将主,不行的话……还有些战马伤了……』
曹洪的喉结滑动了一下,迟疑了很久,才恨艰难的摇了摇头,『不行!这些战马……就是最后的了……要是……到时候就真的是……』
或许说的是战马,也或许说的不是战马。
曹洪没有说下去,只是咬着牙,举起了兜鍪,咕嘟嘟的喝了几口,然后压抑着恶心,将兜鍪递给了护卫,然后摆了摆手。
护卫倒是没嫌弃,接了之后便是和其余几名护卫分喝了,还捞了草根嚼着吃了,连兜鍪里面的油花都没放过。
喝了一点水,曹洪的肠胃的绞痛似乎也稍微松缓了一些,但是饥饿感却越发的强烈起来。
疲惫,身心俱疲。
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重压,使得曹洪痛苦不堪。
可是上天就像是要戏耍曹洪,在曹洪停歇下来不久,便是忽然有那前出的曹军斥候急急奔回,脸色苍白无比,扑哧一声跌落在地,连疼都顾不得喊,就是如惊弓之鸟一般叫道:『不好了!前方有大队人马!不知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