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人么? 坊丁弯了弯腰,带着笑说道:就是他我早就觉得这家伙有问题了 早就觉得?中年人嗤笑了一声,那你怎么不早就上报呢? 这个坊丁支吾两声,这不是忙着庆典么,没顾得上 中年人也懒得追究,教你一个好,下次碰见这样的,早点上报上报了就没你事,没报么呵呵,你自己清楚 此时,在里坊之内拴马石上的人示意道:往西走了 中年人听闻,也懒得和坊丁说一些什么,伸手招呼了一下,带着几名换着普通服装的部下,走出了店铺,你们两个,绕过去,到前面那个路口!你,还有你,跟上去,走慢一些,别让他发现了 几名部下应答一声,便是立刻行动起来。 中年人则是转身,手脚敏捷的三下两下爬上了旁边的矮墙,进而站到了屋檐之上,借着房脊的遮蔽,往前看去。 一些嘈杂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曹安心中一跳。 那个方向应该是 曹安尽可能的控制自己,不去往那个方向看。 街道一侧的水渠之处,有两三名妇人在捶打浆洗衣物。 一名劳役推着一辆独轮车从街角之处过去。 两三个小孩在远处树下,撅着光屁股似乎在挖着蚂蚁或是蚯蚓。 隔壁院子里面传来了几声妇人的喝骂,不知道是在骂孩子还是在骂丈夫。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曹安加快脚步,转过了街道,朝着右边的一条巷子那边而去。 百医馆方向的嘈杂之声越来越大,也使得曹安心中不免有点着急起来。他很清楚,这些桓典护卫难以成事,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围堵绞杀了,而他便是随时有可能会暴露 曹安慢慢的往巷子里面走。 谷逭 这不是他来长安之后才找到的地方,而是在曹安来长安之前,就已经是潜藏在长安之内的了,是为数不多的早期据点。 曹安正在准备往里走,忽然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便是猛地一回头,看见在他来的路上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正在走过来,在见到曹安投去的目光的时候,便是脚步微微一顿,和曹安的目光错开,继续慢慢的往前而行。 曹安感觉后脊背忽然有些发凉! 他浑身的血液一下子仿佛被彻底凝固住了 自己被跟踪了! 跟在后面的这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是方才坐在坊口拴马石上的人! 若是一般的人,或许未必能够记住在一转眼之前见过的人,但是曹安可以。要不是有这样的本领,曹安也不会到长安这里来 现在,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摆在了曹安面前。是赌一把,还是说不管藏在据点内的东西,直接想办法逃离?! 两个选择各有优缺点,而选择就在当下一瞬间。 不可侥幸! 原本在坊口突然比平常多了那么些人,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了,更何况当下曹安能够确定自己是被跟踪了! 他们跟着自己,就是因为不知道据点在哪里! 如果他们已经知道了据点所在,那么在据点之内守株待兔岂不是更好? 不能回据点! 曹安立刻做出了决定,然后忽然加快了脚步,往旁边两个院子里面的夹缝里面一钻。 严格说起来,这一条并不是什么路,只不过是两个院落围墙之间留出来的一点点的缝隙,最多只有一个侧身的宽度,里面阴暗潮湿,还有一些零散的杂物,两面墙壁上都是青苔,滑腻腥臭。 曹安踉踉跄跄,尽可能的往前挤出去。跟踪的两个人想要过来,因为两侧墙壁的原因所以也无法加快速度,而他只要能钻出这个狭小的缝隙,就可以立刻往对面的巷子里面一钻,再拐过两个弯,然后即便是这两个人追上来,也无法继续找到他的踪迹! 两个跟在曹安后面的人见曹安失去了踪迹,便是连忙急急往前搜寻,旋即看见了在夹缝当中的曹安身影,也是知晓跟踪被曹安发现了,立刻一边跟着挤进了夹缝之中,一边吹响了示警的哨子 哔—— 尖锐的哨音在里坊里面响起。 动手!抓起来!要活的!在里坊门口的中年人脸色便是一变,立刻一挥手,让手下冲进了里坊之内。 曹安顾不得被夹缝当中的石子划伤的脸和手,冲出夹缝的时候,手似乎是无意识的侧面一甩,一个被放在拐角的破瓦罐被打落在地,散落一地的泥灰。 似乎因为这么一下,曹安的脚底一滑,差一点就撞到了对面的砖墙之上,但是他很快的手脚并用,急急的向前而奔走,仿佛是一只被追撵着的丧家之狗。 可是并没有等到曹安逃进另外一条巷子,便是看见另外包抄而来的人迎面扑了上来,其中一人还扬声大喝道:小贼!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曹安猛回头,然后看见身后也有两三人冲了过来! 坏了! 曹安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柄短刃奋力顽抗,但是也不是那种可以在百万人中杀进杀出的武将,因此很快的就陷入了包围之中,最终见脱身无望,便是嚎叫了一声:复兴汉室!诛尽汉贼! 喊完了这一句,曹安便是忽然将短刃倒转,捅进了自己的胸腹之中! 艹! 从后面赶上来的中年人,刚好赶到,看着曹安自杀,便是忍不住骂了出来。 一名有闻司的人在曹安身前蹲了下来,看了一下曹安刀刃捅进去的伤口位置,又伸手试探了一下曹安的鼻息,然后冲着中年人摇了摇头。 艹!该死!中年跺着脚,半响才说道,拿布包上头,抬走!回禀阚司长! (‵′) 范聪脸上带着一些僵硬的笑,顺着人流,慢慢的往前而行。 背后似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