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声,如同老鼠在鸣叫。 祖武依旧坐在堂内,虽然已经是三更了,可是他依旧觉得精神十分的亢奋,就连呼吸似乎都有一点急促。 祖武明显是有些激动,毕竟他成功的将曹纯耍了。 但是他同样也有些害怕,因为接下来有新的麻烦了。 若是论兵卒,亦或是论武力,祖武虽然名字里面有个武字,可是一点都没有和武力沾什么边,同样的,就像是曹纯的曹,呃,纯字一样。 躲在暗处操控,这种幕后主使的感觉,其实有些让祖武上瘾。 就像是赌博一样。 赌博这种行为让人迷惑,让人贪婪,但是也有很多人是因为在赌博的过程当中,因为紧张的情绪,然后获利的快感,那种大脑内部短时间分泌出大量多巴胺,才痴迷于赌博,就像是吸du一样。 赌赢了,似乎是赚了,赌输了,便是想着要翻本,却不知道只要上了赌桌,赢的只有庄家。 轻踩木地板的声音传来。 仆从在堂下轻声说道:家主,和郎君来了。 有请,有请;祖武站起身,然后迎了和诚而进。 和诚正要对祖武拱手行礼,却被祖武一下子拉住了,和兄太客气了,你我都是为了大汉,都是为些幽州百姓,何必行此虚礼?来,来,无须客气,快快请进。 和诚点了点头,也不再拘泥于礼,便是一同进了厅堂。 祖武挥手让仆从退下,略微捋了捋胡须,便是说道:某收到了消息,河内司马氏有难了 什么?;和诚瞪圆了眼,何时之事? 和诚嘴上问着,心中也是不由得一跳。这条消息他没有收到! 这意味着什么?!要知道这河内距离蓟县,也是有一段距离的,莫非是祖武还有什么特别的消息渠道?先前漏液摸黑而来的些许不快,便是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早一天得悉消息,便是早一天可以出相应的准备。 祖武捋着胡须,将河内司马氏的相关事件大体上讲述了一遍。毕竟他们也不可能亲眼所见,亲身所历,也就只能是大概了解。 说完了,和诚沉默了下来,祖武也没有继续说话,堂内外便是一片寂静,只听闻呼啸的风声在屋顶上,走廊间掠过。 司马氏被乐进所抓捕也好,误会也罢,都折射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的现实。 从冀州,到颍川,然后再到河内,这一连串曹氏政治集团对付地方士族,乡野豪右的态度和手段,也越来越强硬。这是有迹可循的,也同样是显而易见的。 那么幽州呢? 和诚微微吞了些唾沫,多少有些勉强的说道:曹氏上下无非求财,若是实在不行不如且让出去这些时日,多少也赚了不少 呵呵,和兄莫非是以此言相试乎?祖武沉声说道。莫非司马氏无有此意乎?若有此意,为何又是招来兵灾? 和诚沉默了下来。 河内司马,是他们的上家。 当然,祖武和诚二人的上家不仅仅只有河内司马一处,但是司马氏的战马资源,无疑是最好的,而现在,上家出事了 祖武二人都没有想到,这河内都竟然能出事! 而且这一动手,似乎就是无法调和,情形急转直下! 虽然说祖武和诚二人手下,也有一些潜藏着的私兵游侠亡命徒什么的,但这些人手平日里面搞些小动作可以,可真要是和大军正面碰上,那就基本上是送死了。 嗯和诚深深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又当如何? 祖武的脸色在微弱的灯火之下有些阴沉,现在就要看曹氏子要不要在幽州也动手了 和诚吸了一口凉气,顿时觉得胸腹之间膈应得很难受,你是说 我不清楚,但是既然在河内动了手,难不成会在幽州留情么?若是曹氏子真的有什么动作的话祖武沉声说道,和兄,届时就该做个决断了; 和诚瞪圆了眼,半响无言。  ̄ ̄|| 在蓟县之北,太平驿站。 驿站原本没有什么正经名字,但是驿长祖七郎来了之后,便改了这个名字。 因为幽州处于某个巨大的威胁笼罩之下,所以在幽州不仅是有曹氏精锐兵卒,在幽州各地,也有一些郡县本土的守卒,以乡人守乡土,作为精锐曹军的补助辅佐。 这个政策,原本是极好的。 或者说,大多数的政策从一开始,都是好的,然后用着用着就走形变样了,然后就被各种魔幻化,到了后期,甚至政策的发明者都料想不到的运用方式,都肆无忌惮的冒出来。 这些作为曹军精锐兵卒的补充,说是叫做兵卒,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多少操练,而曹纯一门心思抓在骑兵上面,对于这些乡野之中的郡县步卒,根本就懒得理会。到了后面各个郡县之内的郡兵究竟有多少名号,有多少人在册,每月军饷多少开支几何,就成为了一笔糊涂账。 反正这郡兵的开销都是郡县自行负责,花不到曹纯的头上。起初的时候曹纯还偶尔会查看一下账目,到了后面事情越发的繁杂起来之后,面对着北域都护府越来越强盛的压力,曹纯也就没心思再查账了,而这些郡兵自然越发的腐烂。 兵器坏了,自己削个木棍顶上,甲胄坏了呃,甲胄根本就没有。衣袍什么的也像是似乎想到了,亦或是现场编织的一样,申领的报告打上去了,半年过后都未必能下发新的 但是在整个的郡兵体系当中,还是有一些是维持的不错的。 比如驿站的郡兵。 还有负责哨卡的,掌管后勤的 究竟为什么这些地方的郡兵就能混得比较好,那就不可言说了。 只不过这一两年,曹纯多次征调幽州钱粮发展骑兵,资源全数都向军事方向上倾斜,于是这些郡兵有的已经是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兵饷了,偶尔缺衣少食厉害了,闹腾起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