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辛苦了。』 兵卒走了,高顺却陷入了沉思。 因为从那个断臂来看,不像是拿刀的,更像是拿笔的…… 所以,这个所谓的『逃兵』,恐怕是有问题。 对于西域的一些事情,高顺并非是完全什么都不知晓,同时,即便是高顺平日里面什么都没有说,也不代表着他就能习惯魏续的一些所作所为。 吕布曾经对他说,大家都是兄弟,不需要说那些话,做事就可以了。 高顺之前是相信的,但是后来高顺发现,只会做事,并不一定能行,至少这个方式,在吕布这边,不太行。 吕布不知道高顺他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因为吕布吩咐下来的时候,似乎高顺很『轻易』的就做完了,做好了。这有时候会让吕布怀疑,是不是高顺可以做得更多? 毕竟高顺从来没有说过他做得辛苦。 所以吕布后来就有些怀疑高顺。 当然,吕布会对高顺有疑虑,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高顺皱着眉头,背着手,在玉门关内的节堂之内来回度步。 据说李儒生前,给吕布留下了一些规章制度和安稳西域的计策,如果吕布按照这些制度和计策,老老实实的推行下去,当然也是很好,但是如果说吕布没有这么做…… 可问题是李儒是不是也预测到了这个结果,然后这个结果是不是对于李儒来说,也同样可以接受,同样的『很好』呢? 不管是吕布选择那个方向,其实对于李儒来说都行? 如果是这样的话,高顺吞了一口唾沫,他急急走到了桌桉旁,提起笔,然后刚想要落笔的时候,却不知道又想到了一些什么,愣住了,没能写下去。 笔悬在半空,就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片刻之后,高顺他将笔放下,叹了一口气,然后呆呆坐着,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至光影西斜,夕阳一路侵袭到了堂内的时候,高顺才重新给砚台里面加了一些水,融化了有些干涸的墨汁,然后再次提起笔,写了两封信,一封发往长安,一封则是发往西域…… ……(〒︿〒)…… 高顺刚发出信不久,吕布的诏令就来了。 高顺还在觉得说吕布的回复会这么快,没想到在诏令之中只是让他去绞杀马贼。 虽然说从军事角度出发,不用西域的兵卒,而是采用玉门关的高顺,然后东兵西调的去剿灭在西海之西的马贼,这多少是有一些怪异,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吕布下发的军令,高顺自然是当遵行。 或许这样就有机会当面和吕布谈一谈? 高顺这样想着,然后就带了本部兵马,前往西海。 七月十三。 高顺抵达西海的时候,他发现西海的繁华更胜往昔,虽然这样的繁华确实让高顺觉得欣喜不已,毕竟当年他跟着吕布,跟着李儒,一点点的在这个可谓是莽荒之地,建立起来的新城。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繁华的景色,却让高顺从心中升腾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天气很晴朗。 西海之西所谓『替天行道』的马贼,似乎并不能给西海城中的人带来多少的惊慌,甚至根本就没有惊慌的感觉,而是沉浸在即将到来的法会庆典上。 盂兰盆法会。 或者是叫做七月十五庆典? 还是什么其他的名字? 许多西海城里面的百姓其实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亦或是清晰法会的来历,他们只是知道要热闹了,要欢庆了,可以有流水席吃,腰带多少可以松一些了…… 上下都开心,贫富皆欢乐。 在任何的封建王朝之中,富人不管多么富有,可能富人之间财富的规模是有些差距的,是有区别的,但是穷人总是一样的穷,每天每个月每一年在打开自己钱袋的时候,都会发现钱袋比自己的脸干净。因此,穷人的钱,才被称之为每一分钱都是清清白白的。 对于这些比较贫穷的人来说,能够免费的,在流水席上吃上一天,即便是只能吃一顿,但是只要能放开肚皮,吃到自己有那种强烈的饱腹感,就已经是他们曾经梦想了很久,但是一直都没有实现的一个人生重大的目标了。 对于富人来说,吃到饱就肯定不是什么特殊的目标了,他们更多的是在意沟通和交际,即便是说一些某某地方的新来了皮肤白皙的胡娘,亦或是谁和谁为了争风吃醋在哪里大打出手,便是稍微可以满足他们的窥私欲望。 当然富人更关心的是他们的钱财,或者说能不能继续天天富,月月富,年年富,一代代的富下去,所以对于风花雪月这些事情,都是那些富二代特别感兴趣的,而那些当家的富人,多半都是在琢磨着怎么跟和权贵拉扯上一些关系,来保证他们的财富不流失。 而这样的一次法会,正好给这些富人提供了最好的交流平台,也给这些富人在吕布面前露脸提供了一次机会,又怎么不让这些富人开心? 穷人开心,富人也开心。 吕布开心,魏续等人忙活着也开心。 再这样的情况下,『不识好歹』的高顺自然有些格格不入了。 高顺的治军能力很强,但是他的情商并不高。 或是高顺不屑于做这些所谓的『情商』之事,他就像是一柄战刀,单边开刃。 也或许是在军中,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直来直往习惯了,使得高顺对于这些人际往来,送来迎往一点都不感兴趣。 这也同样是高顺的性格使然,他觉得既然作为臣子,就必须要对于主公效忠,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含湖,也不避讳,因此高顺见到了吕布之后,几乎就让吕布当场挂不上脸…… 吕布原来见到高顺挺开心的,毕竟也是长时间不见了,但是片刻之后,吕布的脸色就上演了阴晴圆缺,春夏秋冬。 『主公,从西海到玉门关,总计有哨卡十五处。属于玉门关的只有四处